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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小洋樓變得如鬼屋般空寂,唯有二樓的幾間客房中,還亮著昏暗的落地燈,照著昏睡在床上的客人。

這一夜是那樣的長,仿佛日出永遠不會到來。

祁辭確實有些醉了,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只是在半夢半醒間,他好似聽到了聲尖銳的雞叫——

祁辭立刻睜開了雙眼,看向站在窗邊的聶獜,聶獜也正好轉身看向他,兩人對視幾秒,然後祁辭才問道:

「是真的有雞叫?」

「是。」聶獜點點頭,走到祁辭的床邊:「聲音從一樓傳來的,確實是雞的叫聲。」

祁辭皺了皺眉,他可不覺得賀家的公館裡,會養活公雞。

剛剛的那聲雞叫,更像是在喚醒什麼。

果然,幾分鐘後,他就聽到了二樓的走廊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所有因為醉酒而沉睡的客人,都在同一時刻醒來了。

第18章

「出去看看。」祁辭從床上起身,披好西裝外套,然後就和聶獜向著門外走去。

公館的走廊同樣布置得極為奢華,地面鋪著厚厚的織花地毯,屋頂還懸掛著一排水晶燈,可惜無論怎麼按牆上的開關,都無法打開它們。

之前祁辭看到的那幾個人,正陸續從兩側的房門中走出,他們的臉上完全是麻木與僵硬,仿佛是被什麼驅趕著的屍體,搖擺著身子向一樓的宴會廳走去。

那裡早已褪去了繁華與熱鬧,再沒有一人的身影,空洞得連走路都有回聲。

唯有中央留下了一張孤零零的圓桌,桌上點著數根長長短短的白色蠟燭,像是簡易的靈堂,蠟燭後則是黑白色的遺照。

不用說,遺照上的人,就是胡老闆。

客人們直到圍坐到圓桌邊,才猛地清醒過來,而他們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擺在面前的黑白遺照,胡老闆面帶微笑的模樣,頓時他們令他們感覺毛骨悚然,甚至有人低聲咒罵、尖叫起來。

作為不請自留的客人,祁辭與聶獜當然沒有座位,他們隱藏在圓桌之外的黑暗中,冷眼看著宴會廳中發生的事,而賀樺則是乾脆沒有現身。

幾個小時前,剛剛播放過靡靡之音的留聲機,忽然自動打開了,可這一次唱片轉動間,放出的卻是淒淒艾艾的喪曲。

客人們頓時更加慌亂,就在這時候,宴會廳深處燭光無法照到的地方,忽然傳來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各位晚上好。」

祁辭抬眼看過去,就見一個身披麻布喪服的身影,緩緩地從暗中走來,而更詭異的是,那人的胸前竟抱著只被銅錢紅繩緊緊纏住脖子的公雞。

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他們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那聲雞叫,頓時又躁動起來。

王靶子是磚廠工人,身糙膽大,第一個站出來向著那人質問:「你,你是人是鬼?!」

男人白麻頭披下露出的嘴忽然笑了,他來到了圓桌邊,這才抬起頭來:「大家別怕,我現在還是人。」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經跟胡老闆的侄子打過照面,此刻見是他,都稍稍鬆口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胡老闆的債主魏承財一條腿有些瘸,脾氣卻暴得很,當即撐著桌子站起來向他吼道:「你把我們留這裡幹嘛!?」

「就是!這大半夜的要嚇死人了!」麗槿也跟著抱怨道,可她一說話,就引來了姓馮的胖子惡狠狠的目光,頓時息聲不敢再言語。

馮胖子眼神怨恨地看著麗槿,但還是先轉向眼前的事,他是胡老闆的合伙人,自然也是認識胡昌斌的:「賢侄呀,叔知道老胡沒了你心裡難受,可你弄出這麼攤子事來就不對了。」

「鋪子的事咱們都好商量,聽叔的話,今晚就別鬧了。」

可胡昌斌聽到這話,被白色蠟燭照亮的臉上,露出了平靜卻又瘋癲的笑容:「馮叔,侄兒我可沒有鬧。」

「實在是我大爺沒得蹊蹺,他近來夜夜給我託夢,跟我說在地下過不安穩。」

胡昌斌的聲音空靈又怪異,他抱著那隻被銅錢紅線纏住的公雞,圍繞著圓桌,像是厲鬼般貼著每個人的身後走過:「大爺跟我說,自己的魂就附在這公雞上。」

「他要我今晚把所有人都請來,然後割開他的脖子,往每個人的酒杯里都摻了他的血……」

眾人聽到這裡,臉色都變得煞白,一直縮在角落不太作聲的宋鐵匠更是忍不住想吐。

「大爺他挑中了你們幾個留下來,就說明你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人命,只不過有的成了有的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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