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那侍女的話語中似乎多了幾分冷意:「貴客放心,馮家的佛像只會由家主選定,有佛緣的人雕成。」
「尋常馮家人,都是沒有資格雕玉的。」
「資格?」祁辭將這兩個字放在舌尖,又細細琢磨了一番,然後似是無意地笑道:「你們馮家似乎格外偏愛資格。」
「進入馮家要資格,雕玉也要資格。」
那侍女的腳步頓了下,但接下來的路上什麼話都沒再跟祁辭說,將兩人送到客房洞窟外後,就轉身離開了。
「看樣子,馮家的人確實都很在意那兩個字。」聶獜望著侍女離開的背影,對祁辭說道。
祁辭卻只是勾唇一笑,然後就推開了房間的門,拉著聶獜的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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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土崖洞窟,但馮家顯然早有準備,石壁上開鑿出了特殊的煙道,燒著煤炭的爐子將整個房間都烘得溫暖。
風餐露宿了幾天的祁辭,終於脫下了裹在外面的袍子,可袍子之下細瘦的腰身剛剛露出,就被人從身後摟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祁辭明知故問,任由聶獜抽去了他臉上的白紗,指尖划過聶獜扣在他腰間的大手。
「馮濟光可是說了,要沐浴齋戒三日嗯,你可莫要壞了我的佛緣。」
「少爺還信這個?」聶獜低頭蹭著祁辭的脖頸,粗糙的獸舌舔舐過他皮膚上,最後那淡淡的疤痕。
這幾天因著沈無為的一路跟隨,祁辭並不許他做什麼過分的事,此刻見著那白袍落下,聶獜半刻都不想再等待,手上露出尖銳的爪,劃破了祁辭那層貼身的衫子。
「信呀,」祁辭在聶獜的臂彎間轉身,一面抵著他的胸膛,不許聶獜再進一步,可他的氣息卻若有若無地,拂過聶獜的下巴:「我還真想瞧瞧,這馮家的玉佛究竟有什麼高明之處呢。」
「你若是害我破了戒——」
「我自然不會害少爺破戒,」聶獜微微低下頭,將附著在祁辭身上最後的碎布扯下,然後不由分說地將人抱起來,向著房間深處走去:「既然要沐浴齋戒,那我就先伺候少爺沐浴吧。」
第61章
馮家處處都要擺排場, 便是那洗浴之處,用的也不是浴桶,而是一方水池。
這西北大漠水比金貴,這麼一池子溫水, 當真是奢靡。
祁辭在那戈壁中走了這麼多天, 早就想要好好洗個澡了, 聶獜抱著他踏入那池中,氤氳著白氣的溫水, 立刻沒過了祁辭的腰窩。
祁辭隨手拎起旁邊的玉瓢,水沿著他裸、、露的肩背流淌而下,肌膚上那層淡淡的疤痕,因著受熱而漸漸清晰, 卻是比之前血淋淋綻開的屍花, 更多了幾分半藏半露的誘惑。
聶獜的身體又貼了上來,他脖頸處蓬亂的鬃毛, 覆蓋在祁辭的身上, 粗糙的獸舌舔舐著祁辭下巴滴落的水滴, 然後又向上想要吻住那微微開合的唇。
可祁辭卻偏不隨他的意,借著水流想要從聶獜的懷中逃脫,卻不想轉眼就被已經半獸化的聶獜, 抵在了水池與胸膛之間。
祁辭見已經逃不掉了, 就伸出兩條細白的手臂,環住了聶獜分外粗壯的脖頸:「你說要伺候我沐浴,就是這麼個伺候法?」
聶獜收起了鋒利的爪尖,只是用那獸化的大手,摩挲著祁辭略帶疤痕的脊背,那樣的觸感幾乎立刻讓祁辭軟了腰身, 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對方禁錮。
「那少爺想要我怎麼伺候,我聽著就是。」
祁辭的唇貼在聶獜的耳畔,他的嘴上仍舊不想饒人,卻因為聶獜的動作,只剩下了伴隨著水聲的,不成調的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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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要齋戒三天,但馮家也並未限制他們的活動。
祁辭本以為趕了幾天的路,昨晚又跟聶獜在池水中胡鬧的半夜,第二天應會睡到中午去。
可不想他醒來時,卻見著床帳外剛剛泛起白光。
祁辭這會子也不想起身,也不想再睡,只枕著聶獜的肩膀,用青玉算珠串子在聶獜閉著的眼前晃蕩。
聶獜早就醒了,不曾睜眼也準確地,一手把玉串連同祁辭的手包住,一手又將祁辭緊緊地圈摟在懷裡。
「少爺怎麼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