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張瑤起床一般比較晚,今天她特意起了個早,在廚房裡做起早餐。她每周兩天看診,兩天做手術,周五開會,有時還連帶個周六,非常勞累。尹山為確保她充分休息,平時不肯讓她下廚,早晚餐都由他負責。
「不多睡一會嗎?早餐我來做就好啊。」尹山跑步回來。
「今天高興啊。我兒子終於可以打籃球了。」
「味好大,您那雞蛋煎焦了吧!」尹山拿著毛巾擦汗,進了廚房門。
「哎呀,焦了焦了,還不是你和你爸,這麼多年不給我機會,耽誤了我的廚藝啊。」 鍋里起了煙,張瑤手忙腳亂地翻起鍋里發焦的煎蛋。
「您那雙手是拿手術刀的手,哪能是拿鍋鏟的手。您為別人的心靈打開窗戶就好,油鹽醬醋瓶呢,我來。」尹山笑著接過張瑤手裡的鏟子。
尹山整整一年沒有打過籃球,今天重回球場,張瑤知道,意味著這長達一年的傷病陰影從此消散。看著尹山像過去一樣,背起裝著籃球的雙肩包,朝氣蓬勃地站在門口穿球鞋,她內心感慨,這一年,發生了那麼多事,那麼多變化,幸好他挺過來了。她想提醒他注意受傷的那隻腿,但話到嘴邊又撤了回來。今天,還是歡暢淋漓地打球吧。
球場邊上,四人做著熱身運動。
「你這是有多久沒練了?以前的黃金八塊怎麼弄成一團了?」華傑調侃起揚子的肚子。
揚子一聲長嘆:「為了生意唄,天天和我老爸出去應酬,胡吃海喝,籃球沒怎麼打,肚子倒成了籃球。」
「我的腿都沒頹廢,你這肚子就這樣頹廢了,不應該啊。」 尹山笑著拍了拍揚子的肩,跑開去了球場。
「嗬,還不是因為你,你不在的球場,我壓根就不願意打,打著沒意思,這不一直等你嘛!你多少得負些責任。」揚子說著拿起球往尹山那邊一拋。
尹山躍起接過球。四人就這樣兩兩組合打起比賽。大家都想找回當年肆意揮灑青春熱血的感覺。
尹山的手感依然在線,只是長時間未進行訓練,腳步的移動沒有以前那樣靈活,進攻有些吃虧。他心裡清楚,還需要時間慢慢找回感覺。
攻破阿奕的防守,往左側急攻至籃框下,尹山做出了一個漂亮的灌籃,像是把過去一年的委屈全部扣掉,這久違的痛快。
打了一個多小時,揚子喘著氣嚷嚷:「不行了,不行了,打不動了。」
「今天就打到這裡吧。」 阿奕說。
大家擔心尹山一下子打得太猛影響剛恢復的跟腱,以彼此熟悉的擊掌方式結束了這場籃球聚會。
更衣室里,尹山問起華傑籃球培訓機構的辦學條件。
聽到他有這個想法,剛剛打球有些累的華傑又瞬間帶勁了:「主要是要有個辦學許可證。」
「辦學許可證需要什麼條件?」
「主要是場地和培訓資質,其它都好辦。」
「培訓資質還不好辦?把我和揚子也掛上,好歹我們是有運動員證的人。周末我們來支援上課。」阿奕說。
「搞起來吧,我還想脫離我老爸的魔爪呢。」揚子也很感興趣。
「你們一個好好上班,一個也別耽誤了生意,華傑呢,你這考研的時間也近了吧,好好準備,搏一搏。我最近有空,回頭做個方案,看看怎麼弄,我們再商量。」尹山想好好規劃一下。
張瑤在家難得打開電視。人在看電視,心裡擔心著尹山的腿。
門鈴聲響起,是快遞小哥,遞過來一封快件,收件人是尹山,寄件地址是新疆特克斯。正好,尹山這時回來了。
看到兒子一臉清爽,腿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張瑤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和他們幾個玩一天?」
「現在大家都忙著呢,壓力也大,不像以前上學,能湊上打場球、吃個飯就不錯了。」
「這有一封特克斯寄出的快遞,你的。」張瑤遞過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