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還在怨我吧。所以,我才要解開這個結啊。」
揚子的個性是禁不住別人的懇求的,尤其是眼前的女孩子眼裡含淚,他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也摸不准尹山對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大家一直沒敢問,尹山也沒有和他們說起過關於她的任何。
「他最近比較忙的,這幾天人真的是在新疆,我也難得見他一面。這樣吧,等他回來,我約約他,見著他問問。你等我回復吧。」揚子到底是心軟了。
第十六章 朋友們的勸告
尹山準備處理好廣州的一些事情,就去伊犁實現民宿的約定。回來當晚,他就約了揚子、阿奕和華傑周末聚會,想當面告訴好友們這個重大的人生決定。
華傑在電話里小心翼翼地提起蔣昊:「 那個蔣昊,他正好也回廣州了,托我約你聚聚,要不,要不乾脆大家一起?」
和蔣昊的關係,一直是尹山的心結。對蔣昊,尹山沒有恨,但有不理解。他沉默了一會,想想也該放開這段過去了,大家各有不易,與其糾結為什麼會發生,不如忘記,甩開包袱輕裝上陣,各自開啟新的征程。
「好啊,我沒意見啊,好久沒見他了,一起唄。」
大家約的是老地方,以前幾人常去的學校西門口的燒烤店。周六晚上的燒烤店,人多,嘈雜。但熟悉的氛圍,大家聊天會鬆弛些吧。
蔣昊是第一個到的,尹山和其他三人同步後到。
「哎呀,好久沒來了,還是這裡自在。」揚子走前面,避開蔣昊伸過來打招呼的手,一屁股坐了下去,裝作沒看見。
蔣昊對視尹山的瞬間,眼裡透著緊張。尹山和以前一樣,擊了一下蔣昊伸過來的手,大大方方地說了句:「好久不見。」
「蔣昊,你這是休假回廣州的嗎?」 阿奕問。
「對,停訓幾天。明天就回去了。」
蔣昊忐忑地看了看正給大家倒茶水的尹山:「哦,尹山,前幾天就想約你,華傑說你去新疆,就沒打擾你。」他話說得非常客氣,不像過去那樣隨意。
「對哦,你咋又去新疆了? 」揚子點好餐,拿起茶水喝上一口,插上一句。
尹山笑了笑,本來想晚一點和大家說去新疆做民宿的事,既然揚子問起,就說開了吧。
「我過兩天又要去新疆了,這次去是長住那裡,我準備在伊犁做民宿。」
揚子聽了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猛地一放,茶水灑了出來:「哥們,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尹山起身去接待台那邊拿啤酒。
桌上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覷。他們發懵的是,尹山這是還沒有走出來嗎?離開廣州去新疆這麼遠的地方做民宿,是要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他逃避現實?
尹山拿了啤酒回來,又麻溜地用啟蓋器連著開了幾瓶酒。服務員這時也端上了烤串。
「來,為我干一個,等我的民宿做好了,歡迎去伊犁聚。」
大家意識到尹山是來真的。
「怎麼啦?這麼高興的事,你們有啥意見?」尹山看出大家神色不對勁。
「你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啊,你這打球狀態也在恢復,上次不是說了,可以考慮邊做個籃球培訓班,邊打著球嗎?「華傑不解。
「對啊,你別著急啊,新疆那裡風景再好,你再喜歡,但總會審美疲勞的吧,這長年累月的話,你怎麼待得住哦?人在那裡呆上一個月算不得了,到時准想往回跑。」揚子急了。
「兄弟,你這太突然了,可別衝動,要不要緩緩再行動?」……
揚子、華傑和阿奕三人到底是話開了閘,你一言我一句勸起。只有蔣昊埋頭喝酒,一直沉默。
尹山明白過來,大家都誤會他在逃避現實。
蔣昊喝了酒,終於敢和尹山對視:「兄弟,知道嗎,我天天活在自責當中,如果不是……」他垂下頭欲言又止,又猛地拿起酒灌了一口,繼續說:「可以不去那麼遠的地方嗎?這次回廣州,我就是為了回來看看你,看你的傷病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也在找機會為你介紹球隊,萬一還有機會呢?我……我……」他已經語無倫次。
尹山又起開了一瓶酒,放到他面前:「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吧。我去新疆真的是因為我嚮往,有一天你們去了那裡,一定會理解我的選擇。再說,籃球我沒有放棄啊,在那裡,我也可以把球練起來。我還會看你的CBA比賽的。兄弟,再加把勁!為中國籃球爭光!」
蔣昊語塞,紅著眼,舉起酒瓶:「祝你一切順利!」
朋友即將去遠方的傷感,充斥著好友們的內心。揚子幾個沒有再勸說,唯有祝福。大家都舉起酒瓶,濕熱的空氣中發出清脆的啤酒瓶碰撞聲:「一切順利!」
差不多時,尹山有事先走。揚子想起蔣瑩托他的事,腳步跟上。
在燒烤店門外,揚子向尹山提起幾天前蔣瑩約他見面的事。
「我也不清楚你們之間現在到底怎麼個情況,你這都要去新疆了,她也要去香港上班,你們倆走的路啊,南轅北轍,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