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真實啊,像夢境。」阿依木把圍巾解了下來,重新圍住飄散的長髮,蹲下靜靜看起這些夢幻的氣泡冰。她本就是夢境裡的女孩。
韓霖也在她身邊蹲下,長長的灰色大衣尾落在冰面,他抽出口袋裡的手觸摸了一下冰面,視線一點點地移向這氣泡冰所能延伸到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打量,黑框眼鏡遮不住惆悵:「這些氣泡冰,多像……一種愛情。」
阿依木明白他所意,沉默了一會,目光凝在了那厚厚的冰層里:「像,冰封的愛情泡沫吧。」
「嗯,冰封的愛情冒泡,不願意破滅。」
「會融化的,遇上有一日的太陽。」
「有些地方,太陽是照不進的。」 韓霖站起身,目光追尋冰面上折射的光,道道清冷的光。
「我經常會想,當初如果不是距離,我們現在會是怎樣。」
「我們之間不是距離的問題。」
「對,不是距離的問題。」
韓霖未扣住的灰色羊絨大衣已被風吹開,露出的薄薄的高領白色毛衣難以抵擋這風寒。他站立未動,沒有去緊一緊大衣,任風穿透胸膛,發白的臉上,浮現歉意。
「阿依木,其實,我一直很後悔,是我太自私,也一直沒有和你說對不起。」
「都過去那麼久,我其實,已經忘記了。也……也打算重新開始了。」阿依木緩緩站起身。
「打算重新開始的人,是他嗎?」韓霖盯著阿依木的眼睛。
阿依木轉頭避開,凝望另一個方向,不語。
這長久的沉默,驗證了韓霖的感覺是靈敏的,她對尹山的心意。
大風浪一陣比一陣緊,遠處岸邊那些斷裂的冰層隨浪起伏,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冰推聲。
「走吧,別凍著,我看你鼻子都凍紅了。」韓霖緩了下情緒,面對現實,切換回了輕鬆的笑意面容,先走上了步棧道,伸手拉了阿依木上去。阿依木的手冰冷。
兩人沿著步棧道往回走,準備上車換另外一個點去看看天鵝。接近車道邊,看見有隻狐狸在一側的不遠處溜達,時不時盯著他們。
「我在阿勒泰見著過幾次,那些狐狸看見人就跑,這隻倒挺有意思,這麼淡定。」韓霖說著拿出手機,離開棧道過去拍照。
阿依木也被這隻淺褐色狐狸吸引住了,沒有留意木棧道的台階,一下子踩空,有點跟的靴子打滑,人失衡,差點摔倒。
「沒事吧?」韓霖心一緊,跑了回來扶住她。
「扭到腳了,好像沒辦法行力。」 阿依木感到腳踝折斷般的疼痛。
兩人就著棧道坐了下來。阿依木脫掉靴子查看,右腳踝眼見著紅腫了起來。
「腫得這麼嚴重,看著像傷到了骨,或者扭到了筋。」 韓霖急了。
「見了只狐狸,就莫名其妙地摔了。它不會是狐妖吧?」阿依木開起玩笑。
「都怪我,都怪我,跑去拍什麼照,還讓狐狸背鍋。」
「意外嘛,有什麼怪不怪的。」
阿依木是沒辦法走路了,韓霖把車開過來路邊,扶著她上了車。
這趟賽湖之旅以糟心的意外收了場。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兩個人匆匆趕回伊寧,找了家醫院迅速拍了片。
拍片醫生面無表情地拿出片子:「腳踝骨折,要找醫生治療。」真的骨折了,阿依木心一沉。
治療醫生給打上了硬梆梆的石膏,叮囑阿依木一個月內不能負重,拄拐行動,兩個月後才能考慮正常走路。這一下子,麻煩可大了。剛接的幾個項目她可以安排小夥伴去跑,但尹山的工地很快進入關鍵裝修階段,很多裝修材料、軟裝她還沒幫他選好,這兩個月她是去不了工地的。
兩人折騰到家已是晚上。韓霖自責不已,突然來這一趟,無意給阿依木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巴麗亞和哈蘭見兩人這副樣子回家,臉上露出錯愕。
「這齣去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樣了?怎麼扭到的?」巴麗亞急啊。
這令韓霖更加尷尬不安。
深夜,阿依木想來想去,怕誤了工地的事,還是給尹山打了電話。
白天看到的那條動態,尹山一直在腦子裡屏蔽,卻這深夜不停浮現。阿宏早就去睡覺了,他一個人還坐在這廳里,靠窗彈著吉他。吉姆已恢復了些元氣,窩在一旁豎起耳朵,是孤單的唯一的聽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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