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不習慣。
突然間,寧商羽低聲問:「要解開嗎?」
她未曾全脫,內里穿著特別薄一層的法式蕾絲內衣。
林稚水呼吸很慢,很輕點了腦袋。
下一秒,寧商羽面無表情地解開了,光裸的背部那股束縛感完全消失。
林稚水沒忍住側過臉,水似的眸光從眼尾斜斜地溢出,這回連兩顆紅痣也止不住,把寧商羽瞧著。
「謝謝你。」
寧商羽擦藥的動作未停。
林稚水沒話找話,又許是一身骨頭受不住他指腹摩挲的力度,下意識想轉移注意力,非得纏他禮尚往來一句不用謝,重複地說:「謝謝你。」
等第十一句謝謝吐出時,寧商羽面無表情地沒回應,長指卻毫無預兆停在了腰窩位置,也分不清是藥膏融化的溫度,還是他體溫,滾燙觸感尤為清晰。
伴著他嗓音傳來,冷漠已無:「還有哪裡癢?」
林稚水表面的過敏部位已經不留一絲地方被他上了個遍,全都濕黏黏的,其餘地方,她不好再麻煩寧商羽代勞,於是支支吾吾說:「沒有了。」
氣氛安靜數秒。
寧商羽高抬貴手,停在她腰窩、存在感極強的指腹移開了。
主臥門重新合上。
林稚水上完藥後,薄薄的一層浴巾被裹得半濕,又不能繼續洗澡。
她獨自躺著不動,想冷靜會兒。
怎料在這副身體過敏和寧商羽過度親密接觸的雙重刺激下,疲憊的困意不知不覺地襲來,她閉上眼就沒再睜開,甚至還做了場荒唐的夢。
夢裡持續了兩人上藥的畫面。
寧商羽這次沒有高抬貴手,而是將停在她腰窩的長指一寸寸地往下移,透著危險的強烈氣息,蔓延而至到了……
林稚水猶如逐漸融化的脂膏,又像是一戳即能破的薄綢,會徹底淌下來,流得躺著的這張黑絲絨大床。
到處都是。
再次驚醒來。
時間也就過去十分鐘而已。
林稚水眼尾薄而通紅,對身體發熱的異樣屬於半知半解狀態,直到良久後,終於發現自己流淌下來的其實是生理性淚珠,一顆接一顆,弄得床單都濕了。
樓下。
待寧商羽洗完澡,穿得一絲不苟地整潔西裝,緩步現身的時候。
為首的奚宴和黎近幾位秘書,早就在客廳等候著。
寧商羽走到真皮沙發坐下,奚宴在旁負責提醒他今晚的重要行程,而黎近,則是拿出黑色保險箱,恭恭敬敬地打開——
璀璨的水晶燈下,裡面整齊擺放著一排排針劑,針頭折射出銀色薄光。
寧商羽慢條斯理地將襯衣袖口往上折,露出冷白修勁的手臂,隨著下一步動作,肌肉蓬勃的線條清晰起伏著。
黎近低聲提醒:「您早晨打過一次,醫生說無意外情況,不建議一天打兩次。」
寧商羽神色不改,拿起針管的同時,薄唇抿起薄涼的弧度:「有意外。」
黎近:「???」
第5章
今晚的行程很滿,加上寧商羽並不想一天之內打三次針劑抑制性癮,所以直接乘坐那架灣流G650ER公務機回到泗城。
比起人精似的奚宴,行事作風一向極為嚴謹的黎近被指定留了下來。
他將主臥視為不可踏入的區域,自是不敢冒然去催林稚水,嶄新的衣裙備好放在沙發上後,又將一桌子菜品繁多的晚餐換了三遍。
直到林稚水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樓梯處,第一句話是:「寧商羽呢?」
她像是迷糊糊地難抵睏倦睡著了,醒來後找不到寧商羽,茫然環顧完除了她空無一人的別墅,最後眼下的視線終於尋到了第二個會喘氣的陌生秘書。
黎近回話:「寧總有行程,所以先行一步離開,給您準備了晚餐,您要用一些嗎?」
林稚水聞言:「謝謝,我不餓,勞駕幫我備車。」
盛明瓔雖然未給她設門禁時間,林稚水卻心知出來約會是一碼事,在外未經允許過夜又是另一碼事。
一回到林家老宅。
靜悄悄的客廳里阿泱等人都沒歇下,看到她安全回來,似乎齊齊鬆了口氣。
不過對於林稚水換了一身衣裙這事,卻忍著沒問什麼。
盛明瓔那邊也始終沒來問。
都不問,倒是省去林稚水要解釋不小心過敏的來去脈。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林稚水在坐擁非常多流光溢彩的布料下,倒是沒無時無刻惦記著繼續出門,她把賒帳的錢如數轉給了萬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