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請示寧商羽,他隱晦地提及:「林小姐好像對居所的床不太滿意……」
此時此刻那架公務機上,一眾西裝革履男人語速很慢的交談聲詭異地停止了下來,什麼股市理念和融資項目都不繼續交談了。
對管家致電來的那句引人遐想話,顯然更感興趣。
繼而,又將極其隱晦的視線掃向:坐在豪華真皮沙發上的正主。
寧商羽近日忙於赴美收購談判的事,連個人休息時間都安排得很短,穿著正式,架著副黑金邊眼鏡框,視線依舊沒有離開文件。
在氣氛安靜的這三秒鐘內。
陪同在側的寧濯羽與另一位旁支出身的寧賜羽交換了眼神。
兄弟二人是家族出了名的興風作浪組合,但凡羽字輩的內部起事端,多半都是先由寧濯羽一手攪合起來的,繼而,寧賜羽負責煽風點火打配合。
而明顯屬於狂躁品種寧濯羽再怎麼瘋批,也心甘臣服寧商羽的君主制,說直白點,是妥妥的事業粉。
這會聽到林稚水在泗城的消息。
簡直就猶如寧商羽密集的工作行程里突然塞入了一份活色生香的私人日常。
寧濯羽眼睛寫著:「嘖,這林家養出來的小女兒不得了。」
寧賜羽眼睛也寫著她絕非善類幾個字:「哥接管家業起,多少門當戶對的適齡未婚千金蠢蠢欲動,林家這個小的還沒正式入門,又不好用寧太太的身份查崗,不得用這種擇床的嬌氣藉口來宣誓下存在感。」
畢竟家族內部都知曉,寧商羽雖有性癮,卻常年讓秘書隨身攜帶家族專門為他秘密研製的針劑,不就因為他權力至上,私下極端禁慾嗎!
寧濯羽眼睛剛冒出禍水二字。
比他先一步的,是寧商羽沉吟片刻後,對林稚水到了陌生的城市生活,有擇床而睡的高需求情況。
也沒避諱眾人的意思,忽而吩咐一旁端著沉穩幹練模樣在等待指令的黎近,淡聲道:「把太平山頂那張床給她睡。」
太平山頂住所的床是根據寧商羽睡眠習慣以及體型、肌肉放鬆需求精密製作而成,哪怕他極少涉足港區地界,至今都無人有資格能去躺。
看看,嬌氣一下,連床都分享出來了!
寧濯羽就猶如家養的暴躁寵物獅,沒忍住發點「雜音」出來似的,眼睛裡的禍水兩個字,瞬間加粗一百倍。
…
林稚水被隔空蓋章禍水名號,也沒想到自己當初就是多看了兩眼太平山頂的那張……四個人以上的黑絲絨大床。
隔日,轉眼就被寧商羽吩咐秘書空運到了她選的新居里。
新居是一座帶花園的獨立洋房,配備三重智能安保和數名管家傭人,三層樓上樓下的面積很大,擺設多用古典風格的陶瓷畫作拍賣品,光線也極佳,日照時,猶如淡金色的魚尾輕拂過木質地板。
林稚水沒有讓秘書作陪,獨自沿著旋轉樓梯向樓上的主臥走去。
天花板高的兩扇門是敞開的。
原先新床的位置,已經被那張黑絲絨大床霸道地完全占據了。
這氣派,竟跟寧商羽本人有那麼一點兒異曲同工。
林稚水慢悠悠地走過去,垂眼看了幾秒,仿佛是找到了新的樂趣似的,先是伸出一根手指尖抵著觸摸了起來。
絲絨質感極好,讓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寧商羽柔軟又堅硬的指骨肌膚。
下秒,林稚水那根手指壓了壓,見到黑絲絨微陷的痕跡,才恍惚間終於驚醒似的,都怪寧商羽那晚教她生理知識時,太深入人心,而她平時學習模仿的能力也絲毫不輸……
林稚水低垂的濃睫顫了顫,隨即,又突然想到:
這一個人,怎麼睡的過來啊?
她平時睡相規規矩矩的,又不差。
幹嘛送這麼大的床……
寧商羽難不成有什麼其他含義?
不能的吧。
林稚水在心裡琢磨著,雖然接觸的不深,卻感覺他不太像是送床當性暗示的人。
不過既然選擇住這兒,床也送到面前了。
沒有不睡白不睡的道理。
林稚水選擇躺了下來,跟繼續尋找到第二個新的樂趣一樣,用自己這具纖瘦的身體好奇地測量了一下寬度。
陽光透過曳地的薄紗窗簾,仿佛灑下了一抹金粉似的照進來,無聲落在了林稚水後脖,她測量完,繼而將額頭側貼著柔軟枕頭,烏黑髮絲散開,隱約露出的部位過於纖細又很白。
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等到夜深時分,倒是被百忙之中終於想起回她之前消息的林曦光吵醒。
林稚水身體只占據了床鋪的四分之一位置,安靜地側臥著,猶如精緻洋娃娃般,隨著手機提示音震動,她動了動,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