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這就是你說的酒……」
「酒醉金迷。」寧濯羽長指晃了下高腳杯,繼而倒了一小半杯看上去漂亮卻酒精度不高的酒,遞給她:「你沾前一個字,後面三個字我來,很公平吧?」
很顯然。
寧濯羽是小司機當膩了,自己想來此地度假,還給自己召了一堆陪玩的模特明星,男男女女都有,在露天游泳池熱鬧著,人實在多。
反觀林稚水獨自待在高奢酒櫃的室內,恍如漂亮易碎,更被主人悉心珍藏的玻璃酒瓶。而這個酒瓶,在沒有監護人員的情況下:
林稚水自幼味覺尚未修復好,對吃進去的東西多半都是感到寡然無味,不知不覺中,烈酒的濃郁味道,入她口,罕見地品出了一點滋味。
也就逐漸喝上癮了。
這時,林稚水意識還是清醒的,起碼辛靜喧給她回的消息,還知道怎麼打開看。
——【藥膳方子祖傳的!非常正宗!!!你沒喝對,要連續喝三天才有奇效!】
原來是要喝三天?
林稚水指尖抵著冰涼屏幕,茫然了會兒,那寧商羽且不是少喝了兩天的量,她腦海中想著,怔怔地看著面前酒櫃,裡面並列的洋酒感覺在地震搖晃似的。
下一秒,仿佛要迎面倒了下來。
倏地,不知何時現身的寧濯羽將她手旁空酒瓶拿起,訝異了秒,「你都喝了?」
他就倒了杯底的淺淺一點,原以為林稚水多少在林家時是上過品酒的必修課,懂得什麼叫品和淺嘗輒止。
答案很明顯。
林稚水不僅都喝了,連整個人像是水晶質地的酒瓶被灌滿了酒,本來就白,這會兒包括指尖一起泛著酒醉的淡紅。
「酒醉金迷各占一半才公平吧。」林稚水說話間,倒是瞧不出失態,跟喝下的是水似的,端端正正坐著,又真誠地問,「你能把寧商羽叫來嗎?我有件大事找他……」
寧濯羽:「……」你該不會酒醉有點想睡覺,找我哥念你家那幾本童話故事吧。
「你最好是把他找來。」林稚水雖然輕輕柔柔的語氣說得極心平氣和,卻並不是詢問他,而是下指令。
她強調:「非常非常重要。」
寧濯羽之所以敢無所畏懼把她待這裡來,實際上是因為寧商羽也在紐西蘭北島的酒莊跟合作方談生意。
而寧商羽作為權力統治階級最高統治者,寧濯羽就像是狂信徒,一切都奉行著以尊貴兄長的大業為主。
要不是林稚水聲稱重要大事……寧濯羽問不出,她喝了點酒的口風極嚴,開始不愛理人了,只說要見人。
寧濯羽只好帶去見。
天逐漸暗下來,這邊寧商羽行事果斷地跟對方談完第二次更深度的合作內容後,精英團隊原地解散,便各自回房間休息。
而夜晚在酒莊還有一場社交性質的酒宴,寧商羽興致不高給推了,尾隨其後的奚宴會意,隨即止步於頂奢的總統房門前。
正劃掉行程表一項要走時,忽地,門內傳來寧商羽不帶溫度的嗓音:「進來。」
奚宴被召進來時,璀璨奪目的水晶燈大亮,將一切都照得無處遁形,包括戰戰慄栗站在酒櫃前的兩個白皙漂亮男孩,幾乎是赤裸狀態,還用粉色絲綢從脖子延伸到手腕綁成蝴蝶結,像是精心包裝好的禮物。
寧商羽淡漠地瞥了眼過去,溢出薄唇的一句話,便把奚宴驚回神:「查清楚,誰遺棄這裡的。」
遺棄???
這是什麼神奇詞彙?
不愧是他們寧總,這麼香艷的禮物,經他一說,瞬間就成了社會新聞。
嗯……
奚宴不敢反駁,默默去調查,三分鐘後,他才知曉是酒莊的主人陸譽衡很誠意地盡地主之誼,才給寧商羽送了份驚喜。
這誠意不是白表示的,陸譽衡費盡周折才打探到寧商羽據說是身患性癮病症,雖沒有明確證實。又聽聞在商界想做他胯下之臣的人不在少數,無論是生意往來時主動獻身的,還是為了攀附權勢被送到他面前的女孩兒,會直接遭到他冷漠拒絕。
陸譽衡斗膽揣測君心,認為寧商羽身居高位,不好言明某些性癖取向,又很難討好,在外自然不會隨意接納別人送的……禮物。
他甚至怕寧商羽真有性癮,一個不夠他發泄,還送了兩個。
奚宴太陽穴猛地狂跳,很顯然,他們寧總毫無享用意思,甚至眸底的冷漠不加掩飾。
他趕緊把實情匯報,一字不漏地。
寧商羽坐在沙發上,中指和食指各戴著一枚刻著族徽的指環,漫不經心地叩了叩手扶,心底輕哂,說:「把這兩個棄嬰,送陸譽衡房裡。」
話音落地。
奚宴還未執行命令,兩扇關著的門竟被人不請示而開,寧濯羽在不著調地敲了三下:「尊敬的兄長大人,你的未婚妻聲稱有大事來找你商議,弟弟我沒這轍兒了,只好給您送來,請您簽收。」
「安全抵達,我先撤了。」
說完就跑。
緊接著林稚水真出現了,是慢吞吞地走了進來,厚重的昂貴地毯將她腳步聲乾乾淨淨吞沒一般。
寧商羽微微掀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