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原本還在畢恭畢敬陪同在旁的奚宴已經清場,把那位主廚一併順手帶走。
下秒。
寧商羽視若無睹地就開始助人為樂行為,緩慢地協助她把食物咽下去。
林稚水被驚住似的,下意識地屏住氣息,唇齒被撬開,隱約磕碰到了他指環上刻著寧氏族徽,又近乎被她柔軟溫熱的吞沒……
寧商羽似命令語調:「咬。」
林稚水下意識遵從。
繼而,她臉浮著一層淺淺的粉,連唇也是,在光線下泛著瑩潤旖旎的水光。伴隨著努力吞咽的舉動,微顫的呼吸仿佛灑在了寧商羽手背上,沿著分明的骨節往上蔓延到冷白皮膚下的筋脈,構成一幅極為色氣的畫。
而他極盛的眉眼極沉靜,明明他才是主導這幅畫的人,眼神卻似未曾入畫。
許久過後。
寧商羽看著林稚水纖細脖頸終於吞咽下去的小巧喉嚨,終於鬆手。
繼而,再次換了張新的餐巾擦拭帶點兒濕漉漉的長指,意味不明地點評了一句:「林小姐下面水多,上面水也多。」
第14章
寧商羽一句漫不經心地調侃水多。
當晚林稚水洗澡時,煞有其事地用乾燥的浴巾把自己仔細擦拭了很多遍,確保肌膚不殘留一絲水汽痕跡,繼而,去拿了件長及腳踝的真絲浴袍嚴嚴實實裹上,在壁燈暖橘色的光芒照映下。
她手指將刺繡絲帶束緊到了,身段極細,領口卻連半片鎖骨都不露。
就這般,林稚水慢悠悠地走出來後,落在另一位眼中,她輪廓精緻的臉蛋和耳廓是瑩潤粉白的,連手指關節都是被熱水浸出來的那般泛著粉色。
而寧商羽一垂眸,視線便從她身上收回,漫不經心批覆了幾封郵件。
偌大的明亮室內靜悄悄的,則是林稚水坐進沙發,罕見地沒拿手機玩,像在琢磨什么正經事。
不到兩秒,她眼睫下的視線就水波似的滑向了寧商羽那邊,隔著茶几,往前是他精緻考究的黑西裝褲,即便是坐姿閒散,卻能清晰看出來腿肌線條的力量感但不誇張。
陡地,寧商羽抬眼望來之際,林稚水便轉眼,漆黑瞳仁里的光亮假意去欣賞恆溫酒櫃,隔著玻璃去認那些印刷著繁複花體洋文的昂貴名酒。
腦子裡卻想著,在泗城地界時兩人是各睡各的床,和沒進展到同床共枕這一步,昨晚她醉迷糊了,也回憶不起來除了被寧商羽的襯衫包裹一宿外,他是不是也在那張床上。
那今晚……他現在還在這兒,林稚水視線又忍不住朝寧商羽飄去了。
這是準備和她睡一起嗎?
林稚水純粹又直白的眼神實在過於明顯,寧商羽想忽略都難,眼皮卻沒掀,淡聲問:「有事嗎?」
林稚水沒接腔,抿唇忍住了想反問他才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做,畢竟前段時間某個類似這種濃稠幽靜的深夜裡,也是這樣共處一室,卻遭到他義正言辭說沒有這個行程的畫面還記憶猶新。
林稚水是吃一塹長一智的。
半響沒等來回應,又過了片刻,寧商羽批覆完最後一封機密郵件後,神色平靜合上了筆記本。
林稚水始終規矩坐在沙發上,極好看的眼尾餘光卻是跟著他身影走的。
是想耐心地看看。
寧商羽今晚是準備住哪個臥房。
怎料寧商羽在經過她沙發後時,毫無預兆地俯下身,修長骨節的手掌撐在靠背頂端,黑色的身影幾乎是把她裹著浴袍的單薄脊背完全籠罩住了,連帶熱息灑下:「你還有什麼事?」
又語調平平問了一句重複的話。
林稚水臉蛋表情透著三分茫然,又有一分是他突然逼近時引起的緊張感,又啟唇說:「沒事啊。」看幾眼也不行嗎?
好小氣!!
下秒,寧商羽並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把她精緻下巴抵了起來,落在光里格外雪白,又慢條斯理地滑至柔軟喉骨。
這個含著曖昧又危險動作,讓林稚水身子下意識地動不了,垂在浴袍上的指尖僵著,甚至皮膚下的血脈都靜止流動似的。
又感到隱隱熟悉,似白日他在餐廳也是這般行徑。
而此刻,寧商羽這麼低首著,又逆著光緣故,連俊美的面容真實神色都叫人看不分明,只感到他慢條斯理地用修長的手指,挑開她浴袍瞥了下去。
先前還裹得一點鎖骨都不肯外露,這會兒倒是被他理直氣壯看光去了。
都白用功了!
林稚水感覺胸口的溫度近乎都要被他注視的燃燒起來,陡地,從沙發上膝蓋跪著了起來,也禮尚往來要去看他的。
怎料低頭後,在她這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下,寧商羽西裝褲下的危險輪廓猶如蓄勢已久,很明顯地逐漸支棱起來了。
之前林稚水被他琥珀眼看濕過。
如今兩人角色對換,倒是也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