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商羽泰然自若:「可以。」
四十分鐘後。
林稚水腦子裡已經沒有什麼求勝心了,她披散著長發,裹在身上的那件緞面的衣物也散開了,絲帶濕透了似的垂在深黑色的床單上。
此刻,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可憐兮兮地顫著抽氣。
寧商羽遊刃有餘地撤離霎那間。
林稚水其實腦海中還是划過一些僥倖的念頭的,短暫的暈眩結束後,她竟罕見地挖掘到了那幾塊玉器的好處,起碼換成筋骨畢現的手時,這副養的很嫩到仿佛天生不適合拿來承受這種事的身體,起碼接納能力逐步有所提高。
儘管,只能勉強地接納寧商羽一個指節長度。
主臥氣氛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林稚水開始呼吸均勻,猶如被溫飽就感到犯困似的這麼睡著了,反觀寧商羽從浴室洗淨雙手出來。
逐步靠近朝床沿時,視線落在了林稚水陷入熟睡的臉蛋上,膚色浸足了水似的透著微微紅潤,又被雪白燈光一襯,有種近乎驚心動魄的透明度。
仿佛無論是體溫,還是來自男人的蓬勃慾念,乃至世界任何的東西,都可以輕易地,融入她。
……
寧商羽斂著眼底情緒,繼而拉開了抽屜,動作極為慢條斯理地將那盒玉器里,挑了一個出來。
落地窗外的月光透過一片燈光無聲地將他影子襯得更深,像濃稠的黑夜居高臨下地朝床鋪壓下來。
重新出現在樓下。
寧商羽先是將林稚水寶貝的那本砸掉在地上卻不顧的睡前讀物貞潔之書撿起,隨手擱在一旁,才打開擺在茶几上的平板電腦。
長指輕點兩下觸控板,光潔到一塵不染的屏幕也亮了起來。
今晚有個線上的視頻會議,是跟容氏家族的掌權人容伽禮,也是他年少摯友之一。
而寧商羽整日公務纏身,在外鋒芒畢露,連發小圈的私人聚會都鮮少露面。恰好容伽禮此人又是生性藏得深,私下行蹤神秘到無跡可尋。
兩人只有強強聯手時才會頻繁聯繫上,為了遷就對方時間,將會議時間定在了深夜時分。
此刻寧商羽已經嚴重超時……
待從屏幕上看到人後,容伽禮久等,特別是眼神極好注意到他冷白脖側處有道極淺的指甲印,自然是免不了似問非問的揶揄:「寧總今晚很忙?」
寧商羽掃了眼時間,語調平平:「怎麼?半個小時,容總就等不及了麼?」
「我畢竟新婚,無故被放鴿子多等半個小時,自然是等不及。」容伽禮端起玻璃杯喝水,無名指上的低調素戒晃過一彎銀光,襯得他眉眼精緻,薄唇勾起淡笑弧度:「寧總婚前婚後怎麼看著有兩幅面孔?」
寧商羽是髮小這群人里,最為權力至上的主,從不被世俗任何情情愛愛所牽絆。
哪怕體質特殊。
他高不可攀的家世和驚人的外貌品相,想要不靠抑制針劑,而是正常紓解,也會有無數愛慕者自願奉獻自己。
容伽禮未曾想他有朝一日會火速聯姻,好在他並非愛好窺視旁人私事之人,揶揄完就準備止住話題。下一秒,寧商羽卻漫不經心道:「我有幾幅面孔,也比不上容總自始至終只有一副愛妻面孔,受教了。」
顯然是在內涵容伽禮自從新婚後,無論是工作還是私人的行程上時間安排都是跟著妻子路汐的事業走。
容伽禮因此,也經常被發小圈調侃是愛妻至上主義,無人能超越。
寧商羽口頭上跟他友好交流完後,繼而,也不在耽誤彼此時間,今晚會議沒有讓精英團隊旁聽,顯然不是很嚴格。主要是投資的新項目還未正式啟動,兩人都在挑選合適的過硬能力人才進新組成的主創團隊。
這份名單初擬出來,也有隨時更改的可能性。
近凌晨時分,容伽禮正在沙發上靠著,皮質面料上的藍色調像極了深海,沉靜的氣氛逐漸從置身的幽暗環境瀰漫進一直亮著的屏幕外——
寧商羽在屏幕另一邊若有所思,長指玩轉了會兒金屬的鋼筆,在名單上勾畫了兩筆。
「定這份。」他一言蓋章。
寧商羽在名利場上是天生的談判家,向來深諳馭人之道。
容伽禮對他調整的名單沒意見,正色點點頭,即將斷線時,恰好寧商羽起身離開沙發,視線無意中掠過了手扶處的一本平平無奇的書籍。
待掠過書名後,又驟停了半秒。
…
寧商羽這邊已經從容不迫的切斷視頻連線,緩步走到茶水間倒了杯冷水下腹,等要上樓休息時,西裝褲口袋的手機毫無預兆地震了下。
他才剛剛踩上幾級樓梯,便止住腳步,拿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