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巨大的雨滴驟然一陣猛烈敲打近乎快要易碎的玻璃窗,又猶如直直墜入湖泊……
待溫度攀升到了極點,空氣中烘出了那股冷杉的味道,濃郁到幾乎化不開深夜。
雨聲愈發小到聽不見了,林稚水卻跟在外酣暢淋漓了一場似的,側躺著,身體蜷縮起來,連卷翹睫毛下的渙散眼神都是濕濕潤潤。
而此刻,林稚水神智迷濛中透著安靜,任由寧商羽紓解之後,將身上這件更被淋透的小睡裙脫去,繼而,伸手拿起床尾那件霜白色的火焰暗紋睡袍把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乾燥清爽的料子貼著皮膚,不再黏膩膩的。
林稚水蹙著的眉心也終於舒展起來,藏於睡袍下的腳尖卻下意識蜷縮著,仿佛那股滾燙的巨大觸感還揮之不去,小聲問:「有沒有……」
她有點兒欲言又止。
寧商羽低首:「嗯?」
林稚水的音顫了一下,「漏幾滴在床單上。」
這樣會被發現的,先前腳心費力地踩了好久,在感覺到他青筋完全暴起時,她已經變得混沌的腦海中想到了今晚浴室擠多了的沐浴液,忽而清醒了幾秒,求饒似的,求著寧商羽弄這件睡裙上。
林稚水已經顧不上牆壁的隔音效果,當下唯恐留下……兩人不清白的證據。
寧商羽似乎瞧出她擔憂什麼,反而還要問:「漏什麼?」
林稚水心尖發顫,啞口了五秒鐘,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說清楚,最終選擇額頭往他懷裡前一埋,猶如身子骨頭都被泡軟了似的,呼吸也漸輕。
不多時,遲來的睏倦瀰漫了上來。
好在寧商羽也沒繼續驚擾她睡眠,抱著手臂輕綿綿的身子,重新放回柔軟的被褥間。
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震了起來,屏幕閃爍起亮光,僅僅一秒,在林稚水無聲抗拒似的蹙了蹙眉心後,便被寧商羽這個主人親自掛斷。
……
同一時間泗城地界。
秦晚吟正嚴加以待地工作著,與寧氏家族的一群精英團隊還在會議室加班,新項目有個文件需要寧商羽過目。
她將聯繫他的任務主動擔了下來,可深夜這個時間段,倘若無人接聽也擺。
卻是被拒接。
秦晚吟僵硬地坐在黑色皮椅上,險些變了臉色,在清亮的燈光下顯得發白。
在場的黎近合上文件,與另一個面容俊秀的男秘書交換了個眼神,皆是不做聲。
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清楚:
寧商羽私人行程。
等人都默契地散了差不多時,姿態懶散坐在會議桌主位的寧濯羽還沒走,他會出現在此,也算是間接地沾了躲在林家多日林稚水的光。
寧商羽百忙之中要去港區,便點名讓他進新項目組坐鎮。
寧濯羽抬起眼皮,看向盯著手機不放的秦晚吟,腔調拖著似笑非笑的意味,「有些人事做足了還不如人家愛答不理有用,嘖,好可憐啊。」
秦晚吟極為緩慢對視上寧濯羽挑釁的眼神,心知肚明之前借老爺子開恩空降的事,是把寧濯羽這個事業瘋批給無意中得罪了,以至於好幾次沒什麼分寸地來嘲弄她。
秦晚吟忍他,口吻放柔:「濯少爺這又是什麼話,我不過是秉公辦理聯繫你哥而已,誰又知道這通電話,是不是林稚水任性掛斷的。」
畢竟眾所周知寧商羽一向是極度理性冷靜,哪怕要遠赴港區去哄個耍小性子的未婚妻,也不會影響到本身的繁忙公務。
他凌晨之前。
還親自回復了兩封黎近的郵件。
聽到秦晚吟這般篤定態度,寧濯羽那張五官深刻又艷麗的面容沒忍住笑,繼而,拿鋼筆,優哉地夾在長指擺弄起來:「喂,你不會還做當寧太太的春秋大夢吧?當初老爺子屬意你不假,但是寧商羽可是拒絕了哦。」
真是賤的可以。
秦晚吟皮笑肉不笑:「當初我是落選了,可濯少爺,老爺子放權給寧商羽執掌家族時,同時要他選個家族來聯姻的目的是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林家贏一時不代表能贏一世,林稚水還沒正式進門,你又何必篤定我不能捷足先登?」
寧濯羽打量起她:「用什麼捷足先登,你借秦家的資源人脈,想重新組一支醫藥研究團隊?」
秦晚吟問:「誰告訴你的?」
「你哥咯。」寧濯羽一貫標榜個人高潔品格,自然最欣賞像秦晚策這種同道中人,兩人無關家世門第,幾乎是靈魂上深度共鳴的摯友,「我發現你家基因真的很神奇?秦熠安那隻老狐狸,聞到利益味才願意出洞,怎麼到了你們兄妹這裡,一個賽一個戀愛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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