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寧商羽走,喝多了以後很安靜,規規矩矩地坐在猶如高級禮盒的車廂內,像是缺少發條的精緻洋娃娃一樣,停止了運轉,只是垂眼注視著外面浩瀚如繁星的車流。
直到一路馳騁抵達那片落羽杉的私人住所。
寧商羽身高腿長地先下車,不緊不慢打開一側車門:「到了。」
夏季溫熱的夜風驟然撲了進來,林稚水坐著不動,垂著的睫毛突然顫了顫,隨之,緩慢抬頭,那眼眸猶如黑瑪瑙似的,泛著水意盯他。
她是單純的盯,而寧商羽凝視而來的眼神,猶如獅子鎖定幼小無辜的獵物:「是誰說想欣賞一下這裡的落羽杉?」
林稚水輕歪了下腦袋,這個動作似乎是在認真思考,過半響,抬起泛著酒醉而淡紅的指尖,點了下自己:「我。」
寧商羽也嗯了聲,繼而沒什麼耐心哄她下車了。
動作解開許些袖子的紐扣後,便伸出手臂將她從車廂內輕而易舉地抱了出來,沒放開,緩步往亮著暗燈的門口走去。
隨行的保鏢秘書等人都整齊止步。
為首的奚宴正拿著平板,點開安保嚴密系統將那片湖泊的燈光都亮起,好讓林稚水一整夜都能賞到綠意正濃的景色。
又朝寧商羽的背影望了一眼,對旁邊秘書交代:「通知下去,今晚二十四小時內任何緊急公務都延後處理,寧總近日高強度行程繁忙剛結束,要好好休息。」
秘書:「是。」
…
進了別墅,偌大華美的客廳很冷清,也沒亮燈。
唯有那面光可鑑人的巨寬落地窗透著月光和斑駁樹影。
林稚水被回家一路瀰漫上來的酒意稀釋了清醒理智,逐漸地忘記單方面跟寧商羽再鬧一些莫名其妙的變扭了。
等他在黑暗裡親自己時,更是忘記詢問那個傳統的教程課程學得怎麼樣了。
只知道眼眸猶如蒙蔽上了一層朦朧水霧,隱約看到眼前的男人正動手褪掉西裝外套,又將冰冷觸感的腕錶也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那清脆的響聲,似驚到她,唇齒間的呼吸都打顫起來。
「親我。」寧商羽讓她來親,卻更重的吻下來,寬闊的雙肩黑色陰影完全把她籠罩住,從進門到現在像抱洋娃娃在懷就沒放下來過,一路步到落地窗前。
林稚水快要不能呼吸了,酒意被他吻得在身體暈散,情緒和感官逐漸集中在了他身上,特別是不知何時,寧商羽攥住她柔軟的手,往腰腹延伸……
她指尖陡然一緊,感受到了熱量。
耳邊,是寧商羽低語:「教程你學了?」
這話太熟悉,林稚水遲鈍的腦子反應過來他之前也問過的,唇動了動,循著記憶去回答:「當然了。」
寧商羽占據絕對的主導位置,指腹不輕不重地揉著她纖細的指節,慢慢用掌心覆蓋,又問:「真讓我挑一個最感興趣的來?」
林稚水繼續維持著缺少發條似的狀態,垂著的臉蛋弧度美到了精雕細琢程度,連卷翹的睫毛垂落間,都極好看。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卻有意識地回應他: 「當然了。」
寧商羽停了會,又開始沿著她唇角去密集的吻,熱意清晰從皮膚表層透過來,好似連帶季家宴席上那股多日不見的生疏感都給消沒了。
而很快,更加親密感隨之而來了。
……
林稚水茫然又無措間,感覺後背猝不及防就被懸空抵住在了那面落地窗前,烏黑髮絲是全散下的,外面的落羽杉樹影層層疊疊交錯間,隱約有螢火蟲的暖光從枝葉掠過。
繼而,星星點點的映襯到了玻璃的另一面光景:
她眨著低垂的睫毛,看到了寧商羽那雙極盛的眼眸,似乎被光跳躍進了瞳孔里,逐漸地燃燒成了濃烈的琥珀色。
還未感到新奇。
下一秒。
林稚水猶如高級音樂禮盒裡的洋娃娃,被上了發條,剎那灼燙的溫度迅速地傳達到了她腦海,連帶脆弱的神經驟然發緊了起來。
寧商羽的發條是世界上最大號的寶石雕琢而成,折出鋒利的光,用不可思議地機械原理下,幫她重新恢復運轉。
只是這個運轉全靠他的力量,發條上一下,林稚水才會突然旋轉了一下。
「還不能適應?」雖然她今晚因為酒精能令神經放鬆,不似那晚十分抵抗,但是偶爾倒吸著氣的細微變化,並沒有逃過寧商羽眼神,一隻手臂抱緊她同時,筋骨修長的手指慢慢觸及到她臉頰,擦去那無聲落在紅痣上的淚珠子。
而隨著背部線條透著危險的爆發力……
在這具漂亮的洋娃娃機械結構里,發條進攻得非常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