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無聲又混亂地回應什麼,只知道恨不得能嵌進他胸膛里去。
甚至是,無意識地只隔著兩層薄薄布料,去蹭了蹭。
還不夠,從骨髓里就渴望著那股冷杉的味道,還想,忽而,後脖子被寧商羽箍緊,仿佛有力的指骨狠心點就會折斷,而林稚水耳邊聽到他在黑暗裡笑了聲,嗓音很沉,「不是睡著了嗎?」
「……」
林稚水頓時屏住氣,被他掌控得,差點兒忘記自己正處於是服用完「安眠藥」陷入熟睡的狀態,哪怕破綻百出,可寧商羽也沒直言挑明了揭穿她。
而這會兒,林稚水卻佯裝不下去了。
她在寧商羽掌下的地方變得很奇怪,熱熱的,或許還透出紅,這是前所未有過的陌生感覺,甚至有點難以啟齒地,想他繼續。
但是繼續的話。
林稚水又怕再度經歷一次昨天發生的事,想的衝動瞬間沒了,軟趴趴地跌回被子裡。
寧商羽沒錯過她細微反應,繼而,語調極為隨意問:「是沒醒還是怕我?」
林稚水貼緊枕頭,隱約露出了點兒緋紅的面頰,聲音那樣小:「你。」
寧商羽陡地,抽出手,可那有力量感的指骨一旦沿著睡袍的衣領邊緣處撤離,又莫名其妙讓她感到心靈的空虛,怔了少許,眼眸終於捨得睜開,清澈無比的視線透過幽暗夜色,去看他。
寧商羽俊美鋒利的眉骨和臉孔輪廓都隱沒於黑暗,看不太分明真實神色。
但是林稚水會自行發揮豐富的想像力,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份倒背如流的調研報告,想到寧商羽基因天生攜帶來的罕見體質,哪怕非他所想,可這種性成癮症,無時無刻都強烈的想控制他軀體——
寧商羽這種以傲慢著稱野心家,一向只會讓權欲向他俯首。
又怎麼會甘心為生理欲望俯首呢?
林稚水眼裡的微妙情緒一點點凝結,被憐憫心覆蓋,小小反思了下自己今晚的行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早知道那兩片安眠藥就真吞了。
她雖心知現在說什麼都顯得格外不真誠,可還是要淺淺解釋下:「我都被你鬧醒了,怕你也很正常吧。」
寧商羽語調沉緩:「是我鬧醒你的麼?」
「是啊。」林稚水柔柔的音色在細數他罪惡滔天的行為:「我睡得好好的,你一進來就玩我睫毛又把手伸到我睡袍里,是哪只壞手做的?我必須嚴懲一下它。」
說著,她也不要寧商羽主動上繳,稍微小幅度調整了下躺姿與他面對面,認為行為很合情合理地,選了那只有黑色極簡直線刺青的手臂,真用雪白齒尖咬了一口。
冷白肌理上頃刻間就留下了粉色牙印。
像是幼貓肉墊踩出來的。
林稚水卻很欣賞自己的藝術,白嫩指尖在上面流連忘返了會兒,直到摸到寧商羽肌肉線條明顯緊繃了起來,才沒繼續沉迷自己的藝術創作里。
然後聲音很輕很輕說:「寧商羽,我們睡覺吧……專家說,大晚上的做激烈運動會影響健康的睡眠質量的。」
寧商羽始終淡然的垂眸看著枕邊這個「小林專家」,半響,似乎是敷衍地嗯了聲。
林稚水沒太聽清,但也猜測到他今晚不準備做,否則按照之前那股強硬做派,就不是揉她一頓這麼簡單了。
於是本就心虛作祟又憐憫他雙重加持之下,盤旋了整晚的惶恐情緒淡去後。
林稚水翻身黏了上來,往他懷裡占據一大半位置,音色很軟:「你那隻壞手給我,要整晚抱著我睡。」
寧商羽低聲問:「小林專家,你在占我便宜麼?」
林稚水又靠近了些,像是要把他擠到地下似的,極寬敞的大床都不夠兩人玩,她忽略了新的稱呼,在濃濃困意襲來之前,理直氣壯說,「這不叫占便宜,這是友善的增進夫妻感情,但是不許進一步增進了。」
「好了,晚安!」
道完晚安林稚水就陷入睡眠,還睡得很好。
只因寧商羽整晚都盡了未婚夫的責任,抱著她,那股極具安全感的體溫隔著睡袍清晰傳遞到心臟處,讓林稚水潛意識裡都在汲取這份溫暖。
她在家中雖然已經能獨立入睡,可骨子裡還是擺脫不了喜歡求抱求蹭習慣。
尚且在幼小時期,林稚水就愛依賴在盛明瓔的懷抱里,可母親面對林家處境緊迫總是很忙碌,根本無暇照顧她這種超高需求的孩子。
後來林稚水就改為一直纏著林曦光,那個年紀的姐姐也年幼,卻正是奔波於豪門各種必修課學業里,倘若是在家時,無論置身於哪兒忙什麼,都會把她放在視線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