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結束了。
林稚水眨了眨水漉漉的睫毛,下意識去看地板上被摔碎的玻璃杯淌下的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濃稠又透明水跡,失了會神智,還處於恍恍惚惚的暈眩狀態里。
以至於寧商羽都遊刃有餘撿起床尾的襯衫,將水跡擦拭去。
林稚水還直勾勾盯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甚至手機倏地響了,就只響了一聲,身體又是比腦子快,抬起手拿來接聽,都沒看到底是誰的:「餵?」
「出事了。」奚宴話剛起個頭,突然意識到是林稚水的聲音,又頓了頓:「寧總在嗎?」
林稚水被前三個字給震清醒,指尖快速划過免提,說:「在身邊,你說吧。」
如果沒真出事端,以奚宴靈敏謹慎的性子,絕不可能深夜沒眼色打擾寧商羽睡眠。
畢竟是自己的秘書,寧商羽同樣也清楚,將手機拿了過來,溢出喉嚨的嗓音冷靜到完全不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非常激烈的夜間運動:「什麼事?」
林稚水怕他轉身就往外走不讓聽,身子猶如白雪覆蓋了過來,她往寧商羽不可撼動似的胸膛貼,彼此都還沒清潔,又膩在了一處。
寧商羽低眸,看了看她寫滿求知慾的紅潤臉蛋,手臂已然抱住,一邊邁步往浴室走,一邊聽奚宴快速匯報情況。
奚宴說,凌晨三點半,裴觀若在酒店套房報警告寧惟羽強姦!
燈亮起瞬間,四周的空氣凝固了兩秒。
寧商羽鋒利俊美的眉骨隨之皺起,緊接著,他面色恢復如常,下一刻先把同樣聽得震驚無比的林稚水放在浴缸里,又對奚宴道:「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
林稚水還沒聽到後續和來龍去脈,指尖下意識抓緊他修長冷白的腕骨:「你怎麼不讓奚宴說完。」
寧商羽開始不緊不慢地往浴缸注熱水,又低著頭看了她很久,輕描淡寫地反問:「你覺得呢?」
林稚水從腳踝開始被溫柔的水波漫過,才回味過來寧商羽是屬獅子的霸道得不行,怎麼可能會允許她洗澡的動靜傳出去。
她鬆了手,任由寧商羽做事後的清潔服務,不過又沒忍住說:「裴觀若多半是被裴家要求的,被威脅了。」
顯而易見,裴家以為扳倒寧惟羽,讓寧氏家族在國際上陷入一段時間性醜聞糾紛,就可以輕鬆坐穩談判桌的一席之地。
寧商羽冷漠道:「寧惟羽也該吃點教訓。」
籌謀了這麼多年妄想奪權,卻這麼輕易就被美人計下套。寧商羽也就剎那間的意外之後,剩下的,林稚水想,如果寧惟羽如今還是自由身,而不是被捕的話,都得被他狠狠出手教訓一頓。
現在大局還是得寧商羽出面主持。
等天光微亮,老宅那邊派出了老管家過來一趟,算是之前臥床後就一病不起的寧徽詔主動對親孫子的示弱。
林稚水沒下樓,而是抱著膝蓋在樓梯安靜坐著聽了會兒。
寧徽詔傳達的意思有兩個。
一是,舟隆港口的項目收購計劃不能中斷。
二是,儘量保住寧惟羽的身份。
……
林稚水沒繼續聽下去,慢吞吞站起來往樓上走,她很清楚寧商羽在收割寧徽詔退隱後手上的剩下權力,這場祖孫二人的較量,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而回到主臥後,那張床還沒整理,凌亂又濕得都是兩人的味道。
林稚水好不容易洗乾淨,自然不會又去沾一身,選擇在沙發坐下,若有所思的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轉悠了兩圈,最終給裴觀若撥打了電話。
她沒猜錯的話,裴觀若千里迢迢來泗城設局,身邊多半有人全程監視行動,見一面恐怕是不能了。
等電話接通。
還不等林稚水開口。
裴觀若已然猜到她的心思,也不管身處在醫院病房,還被裴家收買的護士盯著,便先出聲,音輕到一陣霧就能散:「我知道,你想勸我回頭,我回不了,還有一個小時,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寧氏家族的二房長子寧惟羽見色起意的強了裴家私生女,這就是我的選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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