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循還沒反應過來司錦年說去洗個手,已經很長時間沒回來了,白敬臣吃著特意要求司錦年定的蔬菜水果沙拉,白了司循一眼:「大喜的日子,不談我哥好不好?」
雖然是親兄弟,但白敬臣對白沐錦的印象,都是司循給的。司循對他無條件的信任,有時候他都替司錦年委屈,也怨不得司錦年那麼敏感,哪有對死人念念不忘的。
司循被懟,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一時間沒說多少話都覺得口乾舌燥,怕喉嚨發癢是哮喘的徵兆,司循眼睛看向手邊的茶杯,剛想拿起來喝一口,就被白敬臣手背試溫,覺得涼倒進了痰盂。
茶色一點沒有。
白敬臣重新倒上熱水,估摸溫度適宜才遞到司循手上:「錦年說你不能喝冷的。」
「司錦年人的?」
司循如雪般冰冷的眸子掃向白敬臣,抗拒中夾雜著極度的不滿。
白敬臣愣了愣,不懂司循跟司錦年近期是什麼相處方式,以為自己越界了,剛要解釋司錦年給他準備驚喜去了,樓下的戲台忽然傳來再熟悉不過的旋律。
「鳳簫聲動,光轉玉壺。
你耳語搖曳了我兩鬢流蘇。
生輝盼顧,清風吹拂。
萬家燈火兩情相悅很高古……」
是這幾日他教司錦年唱的《青玉戀》,歌在調上,溫柔醉人,連白敬臣都不得不承認司錦年的音色很好。
「噥,那不是麼,花旦扮相的就是他。」
「是他?!」
再三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司循不顧眾人目光,撐著椅子站起,被樓下清秀俊朗的心上人吸引,不自覺的被白敬臣扶著,腳步慌亂的走到了露台欄杆前。
「……星光如雨,垂柳如縷。
觥籌交錯舉杯美酒飲如注。
心無旁騖,相對四目。
忽然我就深深中了你的蠱。」
炙熱的視線交織,司錦年自然的莞爾,儘管是花旦扮相,但眉宇間英氣十足,不像害羞嬌俏的姑娘,倒向是矜貴傲氣的巾幗將軍。
只可惜,司循近視,他努力也只能看個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