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飢餓感讓顧棄起身搭上拖鞋來到了廚房，在打開冰箱後，拿出一袋快餐營養液插上吸管去了陽台。
入秋後的晚風涼意更甚，顧棄坐著盯了一會兒居民區的路燈，便也覺得無趣，喝完營養液就回了房間。
再次躺倒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營養液提供了大腦能量，顧棄終於感覺到由於精神力消耗過度導致的耳鳴聲變小了一些。
散亂半乾的頭髮和眼底細密的血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狀態極差，抬起手臂擋住天花板頂燈照下來的光，顧棄聽著耳邊的耳鳴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背的一小塊皮膚突然被燙了一下。
昏沉的睜開眼睛，顧棄茫然的看向那片皮膚，眼神呆滯了幾秒，隨後想到什麼猛地坐了起身。
剛拿起終端，上面就彈出了遲戎的視頻通訊。
顧棄完全沒想到遲戎會突然打過來，手一抖，竟是點了拒接。
貼近終端屏幕的手指不禁僵住，顧棄整個人都是一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等真正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掛斷了遲戎的視訊邀請後，那雙棕眸里滿是懊惱，心情瞬間降至谷底。
終端聊天界面上那條被掛斷未接通的視訊邀請提示十分醒目，顧棄握著終端的手掌不自覺微微收緊，手指在視訊邀請鍵上方幾厘米微微發顫。
明明在雪山中兩人已經算是共生共死，甚至遲戎也對他似乎有了那麼一點模糊不清的在意，但是顧棄還是不敢對這段感情下定令，一想到如果這一切只是自己判斷失誤，誤會了遲戎給出的信號，顧棄就不敢做這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
遲戎說過想和他一起看一次星星，遲戎還說當他看到『吉米娜』時想到的是自己，甚至還有，在他們登上雪山之巔時，遲戎那個帶有溫熱氣息的吻。
收緊的手掌微微鬆開又扣緊，但顧棄最後還是放下了終端。
他不能做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在不能確定遲戎的心意之前，他靠得太近也許只會讓對方感到不自在。
頹然地倒回軟綿綿的床上，顧棄盯著頂燈持續發愣。
……這樣的狀態還真是讓人喜歡不來。
*
在顧棄拒接遲戎這一通視訊後遲戎微微楞了一下，猜到對方可能是在忙所以不方便接電話，所以遲戎在被拒接後一個小時才再次撥過去一條視訊。
這條視訊請求等待了很久，久到遲戎以為對方不會再接的時候才被接通。
首先入眼的是半個白茫茫的天花板，而另一半是……那是、顧棄被睡袍遮住一半的手臂？
意識到什麼，遲戎不太確定的挑起了眉，「顧棄？」
眼裡滿是笑意的喊了兩聲顧棄，遲戎看著終端對面那代替它主人出境的白皙手背，心情莫名有些愉悅。
夜裡零點的時候顧棄翻了個身，動作帶動了終端，也使畫面有了一些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