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哂笑:「濤然大人,羅浮的龍女白露不算龍尊嗎?飲月龍尊既在位,還請不要同我新認識的朋友開玩笑。」
「還有,濤然大人,你並非在官方安排的救援小組中,是怎麼進來的?」
濤然語調謙和:「我只是擔心飛船上可能是持明族人的安危。景元將軍,仙舟是知道的,自飲月之亂後,持明人數驟降,所有族人都很重要,所以才不得已擅入,希望官方可以見諒。」
每次濤然想搞點事情,他都會拿飲月之亂做藉口,從各種角度提醒景元故友的過錯,好像一種服從度訓練。
「我匆匆趕來,原是有兩件事需要處理。其一,因為龍師遲風犯了一些小錯誤,可能造成些不必要的誤會。」
濤然親切的看著生有龍角和龍尾的白袍少年,就像是在看好不容易歸家的晚輩。
「龍師遲風自言,他在飛船上曾對鍾離大人的旅伴,就是您身邊的博識學會小姑娘有所冒犯。在此,我代他向您和這位小姐深表歉意。」
龍師濤然顯得十分愧疚:「諸位也許不知道,遲風曾是保衛方壺的英雄。他在對抗豐饒民的戰場上奉獻了一切,直至傷痕累累,遲風患有嚴重的戰場創傷後應激障礙,故而被龍尊冱淵君送出方壺,來羅浮修養。
遲風有時候會失去對言語的掌控,甚至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比如突發應激狀態胡言亂語,或者攻擊身後突然出現的生物。」
「景元將軍,鍾離大人,還有這位博識學會的小姐。」濤然輕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痛心,「遲風固然失禮,但請體諒他為仙舟安危所付出的一切,勿將他的失態放在心上。他所說的話,做的事情,也不能代表持明族對外來旅客的態度。」
一邊景元握緊了拳頭。
差點讓神君代表他重拳出擊。
【宿主,我怎麼覺得對方不對勁呢……】
『確實如此。』
鍾離在意識中回答:『對方這是在和龍師遲風切割陣營,如此以來,我們對龍師遲風的一切指控都無法覆蓋向整個羅浮龍師議會,之前聽到的有關於龍師謀殺龍尊的傳言也無法做真。』
『自然,那些關於持明族暗中操控丹鼎司的言論,也有了可推脫的藉口。』
甚至對方還給龍師遲風開了一個「神經病殺人不犯法」的免責聲明。
淡淡的看著龍師濤然,鍾離點了點頭:「無妨,誤會解除便好。」
濤然打蛇隨杆上:「雖不是持明族,也同為不朽子嗣,鍾離大人不來我們羅浮持明的洞天遊覽一番嗎?」
「抱歉,時間緊迫,便不來拜訪了。」
鍾離神色平靜,開始用「看人如看狗」的「魔神眼神」讓對方自己理會。
在族裡面控制龍女白露已經習慣的龍師濤然:「……」
——啊,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力度,文藝復興!回來了!都回來了!
而耳畔的共鳴如同感應到鍾離的態度一樣,甚至變得有些憤怒。
——如果不是隔著時空,岩龍王的意識一定要咬死龍師這個不敬真龍後裔的「雜種生物」。
是的,鍾離從共鳴中感知到的除了憤怒外,還有其他的收穫。
他發現幫助他接觸到不朽命途的岩龍王,放到此世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龍裔了。但是岩龍王的意識卻並沒有將持明族的龍師當做「龍」的後裔,或是自己的同類,而惱怒於對方是一種埋汰龍族的混種生物。
假裝自己也是純龍。
鍾離心裡道了聲,『耐人尋味。』
——異界龍王覺得此世名正言順的不朽子嗣不夠龍。
也不知道岩龍王遇到持明族龍尊會是怎樣的反應……
……
此時,飛船中的氣氛非常的不融洽,連情商最低的研究員也感覺到了一種無形中的窒息。
景元作為東道主打斷該死的窒息:「第一件事解決了,濤然大人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當然,我為了仙舟聯盟的態度,有事情必須向這位博識學會的小姑娘確定一下。」
濤然看著鍾離身邊的阮梅,笑容愈發和善起來:「龍師遲風冒犯了這位小姑娘,為了道歉,我們不得不對受害者簡單的進行一些調查。」
「小姑娘,你的名字叫做阮·梅,父母皆為博識學會的高級學者,而你們一家來自一顆被壽瘟禍祖祝福,又僥倖沒有被天災毀滅,反而繁榮發展的星球,我說的可對否?」
阮梅:「。」她尋思還有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