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先生死了那麼多次,但還沒有嘗過被石化的套路,於魔陰身驅使下就要繼續攻擊。卡芙卡急忙控制紫色的絲線將刃的手臂捆住,金霧後面的人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理解道:「大概我來的有些早,不是兩位想見的人。」
是啊。
卡芙卡沒忍住點頭,這不是早知道您來了,他們就不來了。
同時默默拿出劇本看了一眼,劇本上艾利歐洋洋灑灑的傾訴文筆與感情,寫了超過兩萬字刃魔陰身纏身,衣袂翻飛,腳尖點地,竟在空中連踏七步,直掠而上,如驚鴻掠水,身形輕靈如羽,並和玉璋護盾大戰間電光火石、一觸即分,雖敗猶榮的合理描寫,同時上面按著貓爪印。
卡芙卡:「……」
看來預言家在自己的組織及家庭里不受尊重是有原因的。
鍾離則和善道:「既是如此,二位若是在此等那丹恆那孩子,不若與我移步同坐,權作暫憩。海風尚暖,天地悠然,不妨藉此共敘片刻,省得獨候之中徒增寂寥。」
風也停了,光也慢了,卡芙卡認出這位就是四百年前降臨羅浮,害的艾利歐不得不改劇本的變數,好在刃在她的心理暗示下,逐漸平復了心情,眉目未動,一聲悶哼,身形後退三尺,重新冷靜的放下了武器。
實際上刃發現砍錯人的尷尬情況比他想像的還難以描述。
卡芙卡扶額說:「阿刃,我們道歉。」
刃:「抱歉……」
話說要怎麼道歉?說謝謝您站著不動沒還手讓他去做石頭人;還是謝謝您又來干擾艾利歐的劇本,我們給命運打工的真命苦;又或者說您是家長,我們也是家長,這裡一定是家長會,大水沖了龍王廟,剛才都是誤會哈?
刃先生拿劍的手開始搖晃。
「無妨,想來二位的身份,便是星核獵手。」
好在鍾離含笑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刃身上,語氣溫潤如玉,卻帶著幾分真摯的謝意。
「我近日收到了白朮的信件。白朮提起自己與閣下曾共困於同一囚牢。想來,正是前些時日見到閣下擘開囹圄之門的舉動,方才激發了他想要衝破禁鎖的勇氣。」
「想來君子之德,可承可學,白朮那孩子行事慣以周全為念,然那番他能毅然給我寫信說要脫身,閣下於幽囚獄的絕活,可謂助力良多,誠堪為世之楷模。」
有些人說越獄,也能溫文爾雅、暗含其意、含蓄有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刃是個傑出青年,正在被頒獎。
卡芙卡:「……」
刃:「……」
本來是按照艾利歐的劇本行動,照鍾離這樣一說,突然就一股子他們是黃毛,帶壞別人家小孩去村口玩水泥的不幸油然而生。
良心更不安,晚上要睡不著了怎麼辦?
又話說白朮那個程度的豐饒行者,也不是被帶壞的,研究的東西一天天的比應星和丹楓放出孽龍誇張多了,為什麼他們要覺得歉意來著?
星核獵手終於反應過來不對勁。
鍾離挑眉:「兩位可還有要事要辦?」
刃卡芙卡:「……」
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就和您一樣等小孩放學,順便貓在牆角給丹恆來一個偷襲。
「不過既然閣下在此,怕是不會讓我們再動丹恆那孩子了。」
卡芙卡淡笑道,她也接受這個結果,因為倘若有誰在她的面前給穹捅一劍,她也會開.槍的。
「正是如此。」鍾離頷首,「家中小輩既然已經不再是丹楓,不如就讓我來全權負責建木的事情,也好給失去前任龍尊的羅浮一個交代。」
鍾離想這建木看來是今天非薅不可了。
也不知道阮梅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接受這個結果。」
刃則直接收起武器,轉頭看卡芙卡,像是在問能不能下班。
畢竟丹恆沒有丹楓的記憶,甚至從某種角度而言不再是仙舟人,導致刃的怨氣也是一陣一陣的,他精通見好就收的藝術,只要羅浮的建木按照艾利歐的劇本得到妥善處理,以此為契機,讓穹加入的星穹列車和羅浮成為盟友,把仙舟拉上命運的劇本就行。
在夢中追殺丹恆,促使丹恆回到仙舟,也是因為阮梅遲遲沒有讓丹恆恢復曾經做龍尊的記憶,導致丹恆不知道開海重新封印建木的方式,艾利歐才會讓星核獵手潛入仙舟中的夢核,用一些共感的小手段連接上丹恆的夢境,讓人回仙舟來恢復。
且最開始會接下任務,便是因為對刃而言,如果丹恆恢復記憶,代表其從新變成丹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