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陳清河已經和她提過,他只不過和陳清也提了一嘴聯姻的事,她當場就拒絕了。
這對她和瑤瑤來說,是難得的機會。
機會來了,想盡辦法也要抓住,就如她當年抓住了陳清河,明知道他有老婆也要牢牢抓緊。
陳依鈴嗔怪道:「原來你早就盤算好了,還在這和我裝,小妹,大姐就等著你好消息,到時瑤瑤嫁到阮家,有什麼合作項目可別忘了照顧一下你姐夫這邊,倒底是自家姐妹,有什麼事還是娘家給你撐腰。」
陳依月:「大姐放心,忘不了的。」
她頓了頓神色有些得意,但聲音卻壓的很低:「大姐你說的對,用著她賺來的錢,占著她的男人,搶她女兒的婚事,將來還能教訓她女兒,沒有比這更解氣的事情了。」
陳依玲看不得她膽小的樣子,「在外面,又沒別人,你那麼鬼祟做什麼。」
陳依月小聲道:「萬一被人聽見。」
「這在外面,又沒別人怎麼可能被人聽見……」
陳清也盯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垂著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痛意從心臟連著後背蔓延,她知道如果她不控制自己,情緒就會控制她,然後她就會陷入好不容易撥出的泥潭裡。
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失控。
為了媽媽,她不能哭,不能失控。
她在那面「牆」站了許久,久到陳依月姐妹離開了很久她都沒有動,一直到梅姐給她撥電話問她還要不要看紙制的帳本。
梅姐是媽媽的朋友,她這個人很體貼,工作又認真負責,算是陳清也難得信賴的人。
她調整呼吸極力壓制情緒,努力讓語氣聽起來正常:「不用了梅姐,我想在這休息會兒再走,我想安靜會。」
掛斷電話那一瞬,她再也支撐不住滑坐在地板上。
她還是這麼不堪一擊,只不過因為幾句話就差點情緒失控,顫動的手指越來越麻幾乎要失去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想站起來發現腿已經麻了,活動了一會兒後才從地上緩緩起來。
她抬腕想看下時間發現今天沒戴腕錶,就走到沙發上拿起手機,還不等她按滅屏幕,手機震動著。
盯著到屏幕上未存的號碼,她停頓了幾秒鐘才落下手指。
「喂,清清,是爸爸,你吃過飯了嗎?」
陳清河的聲音很溫和體貼,體貼到陳清也有種錯覺,好像以前那個把她像公主一樣寵愛的爸爸回來了。
「爸爸。」
陳清也下意識像從前一樣喊著,她頓了一下剛要準備說「吃過了。」
陳清河溫聲打斷她:「寶貝女兒,有件事想告訴你。」
他沒有直接說什麼事,停了一會兒才開口:「和阮家聯姻的事你不用再為難,爸爸不想讓你因為利益犧牲自己,我和你媽媽都只想你快樂自由。」
陳清也毫無徵兆地笑了,不等陳清河開口,她用從前和他撒嬌的口吻說:「爸爸最疼我了。」
這個反應把另一頭的陳清河弄的有點懵,因為陳清也已經很久沒和他撒嬌了。
但他沒多想敷衍道:「我自己女兒我能不疼她嗎,好了我這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這通電話,讓陳清也明白,她和陳清河的父女親情也就到這了。
她垂下手臂,想按滅屏幕,手指無意碰在上面,竟打開了某個微信頭像。
是她放在「討厭」分組裡的,頭像是一張夜晚清空的圖。
底下還有一行英文,但字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她手指落下,那張圖縮小,微信備註寫著--「目中無人大混球(阮舒池)」
腦海里倏然閃過陳依月姐妹的話,
「你占著她的丈夫,用著她賺來的錢,搶她女兒的婚事,將來還能教訓她女兒,讓她女兒仰你鼻息生活,沒有比這更解氣的事情了。」
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