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陳清也面無表情,語氣也淡,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具有壓迫感。
「那個,陳清也,謝謝你今天帶我爸過來。」阮舒池說的很是誠懇,但緊張攪動的手指暴露了他焦灼不安的內心。
原來是這個,陳清也低頭,看了一眼阮舒池的手指後才淡淡回答:「沒什麼,順路而已。」
順路?
也對,陳清也今天來的目的應該是看盛鴻朗的。
阮舒池低著頭,猶豫了很久才說:「你回去後,要是還流鼻血,就找醫生看看,可能是潛在的病症,不可小覷。」
陳清也沒說話。
阮舒池以為她在覺得自己多管閒事,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
陳清也正盯著他看,臉色平靜。
男人抿了抿唇,小聲解釋說:「我沒有咒你身體不好的意思……」
陳清也嘴角很輕地翹了一下,眯眼瞧他,語氣冷羈傲慢:「有時間說我,還不如好好關心關心你自己。這麼容易就輕信別人,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阮舒池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好心關心她,這人卻反倒戳他傷口。
「我,我那哪是因為……」
陳清也冷眼,無情揭露他:「我說的不對嗎?」
其實他想大聲反駁回去,他是被暗算的。
但是這話思來想去,怎麼都說不出口。
因為被那雙銳利的眼睛看著,阮舒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清也看著男人的嘴從揚起來變成鼓起來。
她目光鎖定在他的病號服上,語氣平淡,「堂堂阮家大少爺,卻被人欺負成這樣,真是活久見。」
這是陳清也的真心話。
阮舒池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但這些話從陳清也的嘴裡說出來,他臉色很不好看。
女子高傲的神色令他心涼。
因為她說的不無道理。
「隨便什麼人都能踩你頭上,依我看,你這藝人的路也算是走到頭了。」
「要是你繼續以這種態度過下去,我有必要考慮一下自己是否選錯了人。」
陳清也冷冷說:「既然想在娛樂圈裡面混,就有點野心。陳峰敢毫不留情就丟棄你,這種事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敲在阮舒池心頭上。
這讓過了這麼多年安穩生活的阮舒池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像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摔了一跤,爬起來時才看到頭頂懸著一把刀。
那刀藏在雲層里,不知道哪天就會突然掉下來,一刀將他斬斷。
而他現在才發現頭頂那把鋒利無比的刀,已經落下了大半。
恍惚間,他總覺得有人朝他奔來,還以為自己又是病中臆想,可轉眼臆想中的人竟真真實實出現在他面前。
陳清也不說話,站在阮舒池照片托著他的臉,要他看向自己,伸手去探額頭,卻被阮舒池執拗地抓住:「你別碰,髒,都是汗。」
分明是病中,這人還挺有勁的。
陳清也冷臉拍不開阮舒池的手,直接放棄,扶住他的胳膊要他起身:「都快燒成夏天的窨井蓋了,還記得髒不髒呢。」
「起來,直接去急診報導吧。」
第69章 黑種草
「你怎麼找到我的?是來看阮歆的嗎?」
阮舒池任由陳清也扶著,一隻胳膊被她抓著搭在肩頭,可礙於身高差,陳清也這般費心費力的攙扶其實無濟於事,更不談阮舒池根本捨不得把自身重量壓在她身上。
陳清也感覺得到,可手心下的溫度燙得驚人,身邊人又腳步虛浮,她實在不敢就此撒手。
要是她一鬆手,阮舒池很沒面子地摔倒在地,她是真的拽都拽不起他來。
「你要是廢話再多,我就把你扔地上。」陳清也憤憤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