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下移重新將視線落在她的腳踝上,果然不出他所料,已經又紅又腫怪不得連走路的姿勢都看著有些不妥。
阮舒池擰眉神色凝重:「好像比昨天嚴重了,我給你的藥沒用?」
陳清也這會兒正吵得上頭,也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微微後撤了一小步,把受傷的腳藏起來,便夾槍帶棒地淡淡回諷:「沒看出來,阮總還挺關心前女友的。」
阮舒池擰眉看著她,有些無可奈何,他不是來跟她吵架的。
陳清也難得占上風,抬頭對上阮舒池的視線,輕輕揚起紅唇,奔著給他添堵故意道:「就是不知道阮總是只關心我這個前女友,還是每一個都關心?」
「陌生人也可以當做投資夥伴的吧?」阮舒池低頭去看陳清也的眼睛。
而她看著那點笑意,撇了撇嘴:「那你挺不會投資的,風險這麼大,包賠不賺的。」
「可風險投資不就要高風險。」
陳清也抱著阮舒池的腰始終沒說話,她側耳枕在阮舒池的胸口,聽他說話時胸腔的振動。
她開始明白,感情產生問題,其實原因出現在兩個人身上。陳清也或許對感情坦誠,可其他事同樣需要學會直言分擔。
透過窗口玻璃,阮舒池抬眸時餘光瞧見方時聿起身,坐在床邊俯身說話,看樣子好像是阮歆醒了。
也該醒了,手術後這一睡,睡了快兩天。要不是整套心臟監護沒撤,數據又顯示正常,阮舒池這會都該衝去找孟商了。
不過阮舒池沒急著進屋,而是收緊手臂,把陳清也往他懷裡嵌。
「沒事的,放輕鬆。」
「不論你選擇做什麼,我都在你身後,就在你一回頭能看到的地方。」
第74章 勿忘我
如果不再做花店了,那她可以選擇做什麼?
陳清也就這個問題苦惱了好些日子,從阮歆甦醒到恢復良好準備出院,可卻遲遲沒有答案。
按照實際生活中的一般操作,人在選擇職業時,無非從兩個角度出發。要麼選擇大學時深入學習的專業,要麼選擇自己的興趣愛好再發展成為謀生途徑。
偏偏這兩樣對陳清也都不適用。
她甚至都開始回憶,自己當初是怎麼會腦袋一熱想去開花店的。
三四年前,陳清也還在喘不過氣的工作環境裡,是踏進公司大門都會生理厭惡的階段。
那時候阮舒池在德國留學,阮歆大學住校,陳清也又一貫沒什麼朋友,日子循環往復單調得過分。
陳清也敲門走進阮舒池的辦公室的時候,裡面除了他以外還有紀簡心和唐總,看樣子也剛到。
情況跟她設想的差不多,之前就有傳言說紀簡心和唐總關係匪淺,有說是親戚的也有說是情人的,所以今天唐總也在她絲毫不意外。
不過也還好,如果只有她和阮舒池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氣氛一定很尷尬還她真沒想好該怎麼面對。
陳清也簡單跟另外的兩個人點頭打過招呼後,才將視線看向阮舒池,語氣如常:「阮總您找我。」
聽見聲音,阮舒池抬頭看過去。
女人戴著工牌,穿著剪裁得體的香檳色真絲襯衫和黑色半裙,露出白皙纖細的小腿,整個人優雅知性中透著幾分幹練。語氣不卑不亢聽不出半點情緒,相比昨天猝不及防後的故作鎮定,仿佛已經平靜地接受了他成為她新上司的事實。
片刻,男人的喉結輕輕動了下,點了點頭收回視線起身,邁步走向沙發:「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