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崢泓不解地看向洪永祥,到底還是說了今天報紙上刊登的內容。
洪永祥聽完道:「這一段我也喜歡,雲景先生很有想法。」
他跟譚崢泓聊起來,同時努力克制,不說後面的內容。
他覺得《雙面魔君》接下來的內容,可能會引起爭議。
桑景雲描寫的蠱蟲叫「血吸蟲」,中了蠱蟲的症狀,還和現實中患有血吸蟲病的人的症狀一般無二。
這可能會讓一些百姓被誤導。
但桑景雲這麼寫,也不能說她錯了,很多小說,都是將現實中的東西,化用了寫到小說里的。
洪永祥有些擔心,事實上,第二天,確實有人提出這樣的質疑。
「這小說里,怎麼將血吸蟲病寫成了蠱蟲?」
「這其實也不算錯,有些地方,就管血吸蟲叫水蠱,但他寫這是被人投放的,還牽扯上釘螺,是不是不太好?」
「最近報紙上有好幾篇跟血吸蟲病有關的報導,雲景是照著這病寫的?」
「照著寫沒什麼,若是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
有人看完後很擔心。
百姓大多愚昧,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隨便胡謅點什麼,他們就信以為真。
《雙面魔君》這本書出現後,本就有一些人信了這世上有內力,到處尋訪。
現在蠱蟲一說出來,說不定那些人還真信了這世上有蠱蟲。
不過仔細想想,信了也無妨?說不定還能讓百姓注意衛生,不喝生水。
這麼一想,這些人就覺得,這書這麼寫,好像問題也不大。
就是那些釘螺,怕是要遭殃。
只是雲景寫得信誓旦旦,莫非血吸蟲,當真跟釘螺有關?
桑景雲這日沒去縣城,報紙是桑錢氏帶回來的。
看完報紙後,她的想法與那些人不同。
她是巴不得百姓信了她寫的東西!
若是老百姓信了,多注意一些,說不定就有本該感染血吸蟲的人,可以逃過一劫。
但她覺得這很難。
這只是一部小說,應該沒多少人會信。
真正會相信的那些老百姓,大概率是看不到這部小說的。
十一月初四,江蘇疫區。
從上海趕來支援的醫生,已經在疫區待了半個月。
幾個西醫帶來的阿司匹林,在最初兩天就已用完,別的藥物也很快用完,這邊又沒有醫療器材,他們沒有用武之地,只能一邊研究血吸蟲這種寄生蟲,一邊給病人講故事,鼓勵病人堅持下去。
那個每日給病人讀《雙面魔君》的西醫,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姓胡,畢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醫學院。
這日早上起來,得知一個自己熟悉的病人在昨夜去世,他心情沉重,對另一個西醫道:「這血吸蟲病,日本也是有的,可惜沒有治療方法。」
「醫術在發展,近些年,西醫的發展更是迅速,我相信那些被我們認為是絕症的東西,遲早能被治癒。」
「確實。」胡醫生有了自信。
就在這時,胡醫生的小廝拿著厚厚一沓報紙從外面進來:「少爺,你要的報紙,我幫你買來了!」
這小廝買來的報紙有好幾種,包括《申報》《時事報》和《新小說報》。
江蘇一些大城市,是有出售上海印刷的報紙的,只是會晚上半天。
他們待著的地方比較偏,要買到卻沒那麼容易。
但多花一些錢,總還是能買到,就是時間會晚上一兩天。
胡醫生是托人去購買報紙的,再讓自己的小廝,隔上五天去拿一次。
見報紙送到,胡醫生就想找出《雙面魔君》來看。
這裡是鄉下,實在沒什麼娛樂,以至於他對《雙面魔君》這本書,心心念念。
只是他才看了一點,就有人來喊他:「胡醫生,趙醫生請你過去,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說。」
胡醫生想看小說,但肯定是正事要緊,他將手上的報紙放下,對小廝道:「你將《新小說報》給方秀才送去,讓他念給病人聽。」
方秀才是這個村子裡的一個窮秀才。
他早年是個意氣風發的讀書人,還年紀輕輕考上秀才,但在逃竄的長毛洗劫他家,殺了他父母妻兒後,他整個人便有些不正常,總是神神叨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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