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以前手下的它可沒有現在這麼沒用,它可以攝魂、吞食腐蝕、附身等等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季許道,「你是幸運的,其實你根本不是靈植師。」
「你明明和我一樣,只是個走捷徑的偷渡者——你不應該得到這一切!」
沈安的目光放在了自己手指沒有消除的污染上,不語。
是的,他的確不是靈植師。
「你的能力是我用這截藤蔓分給你的。」沈安盯著它,腦海里忽然有什麼東西吹開了層層迷霧,一些記憶忽然變得清晰起來。他愣了好一會,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季許沒有聽見他後面的呢喃,欣然點頭:「對,但是我很討厭你這麼做,像是在施捨。明明末日前,你只是個開花店的沒用的普通人,我是前途無量的國家研究員,末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只是比你少了一點點運氣——」
余祟毫不留情的笑了:「你這叫做嫉妒。」
季許醞釀的憤怒被他吞回去,他抽動了下面部:「隨你怎麼說吧,總之最後是我贏了。」
「不,現在是我贏了才是。」沈安起身拿起這截藤蔓,「季許,你最後的價值已經用盡了,出於體面,我沒有把這消息透露給你的同事們。」
「新世界到來之際,我希望能看見以你的人頭落地作為謝禮。」
季許道:「我也同樣抱有這份期待。」
沈安拍拍余祟的手:「我們走吧。」
余祟點頭,兩人臨出門又退回來,對他道:「研究院周圍的一切設施已經被暫時關閉,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實驗室里吧,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季許淡淡的看著他們離開,握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牙齒狠狠的咬在唇上,嘗到了些許血腥味。
沈安……沈安!果然還是死了最省心!
實驗室的頂樓天台上:
「我剛剛演的還可以吧?」沈安狠狠的吐出一口氣,面部都緊張的繃緊了,差點做不出來表情。
「很好。」余祟笑道,「連我都差點被騙了。」
沈安低頭找到那塊凸起的陽台,道:「他很謹慎,不逼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動手,什麼時候會吐露消息。」
畢竟,他本能在七年前就可以說出來的真相,擁有讓地球恢復正常的實驗數據,他瞞住了所有人,只在無意間說給他聽過。可能也不是無意間,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帶著記憶活著,才無所謂他的知道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