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璃還在辦公樓,如果等會不見自己過去,肯定會找過來。但江書曼也明白,如果不與他們交談,這家人是不會放棄的。
耽誤幾分鐘並無大礙。
她想聽聽他們究竟還能說出什麼詭辯理由。於是,她向裴望飛投去一個同意的眼神。
裴望飛暗自鬆了口氣,隨即轉過身,帶領江書曼來到醫院後面的一片草地上。
裴向松和柳幕雲已經等在那裡。稍遠的地方,裴南絮無聊地靠坐在一棵大樹下,看到江書曼望過來,她羞愧地低下了頭。
她根本不想來,但裴向松和裴望飛堅持要她前來。
若裴南絮不從,便會拳腳相加,施以暴力。
她實在別無他法,但她絕不會在江書曼面前多說一句話。
江書曼站在他們面前,冷冷地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執著不放?」
柳幕雲的聲音尖利,帶著憤怒和不滿:「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執著?那是我親生的女兒!我怎麼能甘心?怎麼能放手!」
但想到此行的目的,柳幕雲的聲音又柔和了一些,強笑著對江書曼說:
「我們一家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把她還給我們?我們以後一定會對她好的。」
江書曼顯得有些疲憊,她本以為他們會有些新的理由,沒想到還是這些毫無實際意義的陳詞濫調。她不耐煩地回答:
「這件事,我已經和你們說得很清楚了,我絕不會讓步。再說,是小璃她不願意認你們,你們說什麼都沒用。」
柳幕雲一臉焦急,她幾乎是懇求著說:「所以,你幫我勸勸她,只要是你說的話,她一定會聽的。而且,只要你願意離開她,她身邊沒有親人了,自然會接納我們。」
江書曼冷笑一聲,她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冷冽:
「你的算盤打得真好。她是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可以隨意推來推去的物品。而且,我是她姐姐,離開?那是不可能的!」
裴向松見狀,試圖做出讓步,他接話道:
「要不然這樣,你繼續當她姐姐也可以,只要你讓她認我們,我們也可以認你為義女,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江書曼被這種無理的要求氣笑了,她嗤之以鼻,語氣不屑:
「真是抱歉,我不稀罕你們這樣的父母。」
裴向松被她的回答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難看極了。
江書曼沒有理會裴向松的反應,她面容嚴肅地勸說:
「我最後勸你們一句,不要再出現在小璃面前了。我非常了解她,若惹惱了她,她真的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們。信不信由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是她給出的僅有善意提醒,也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下次再敢來找小璃,小璃一定會將他們趕出領地,對他們來說,那和死亡無異。
如果他們執迷不悟,真落得那般下場,也不會有人同情。
柳幕雲立刻向江書曼哀求道:「算我們求你了還不行嗎?到底要我們怎麼做,你才能幫幫我們?只有你,才能說服她,她只聽你的話,我們一家真的很想認回她,求你,求你了啊……」
江書曼的面容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動,她沒有回答,轉身準備離開。但一直沉默的裴望飛再次擋住了江書曼的去路。
他眼瞼低垂,陰惻惻地盯著江書曼,語氣冰冷且惡意滿滿:
「怎麼?搶別人的女兒,你很有成就感嗎?我們一家人好話說盡,你卻還是這副態度,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了?」
江書曼的臉色沉了下來,眼中的殺意逐漸浮現。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裴望飛這樣大膽又不怕死的人。
裴望飛似乎被自己的勇氣所鼓舞,他不顧一切地繼續攻擊江書曼:
「你沒爸沒媽,也要讓我二妹跟著你沒有父母,你這安的什麼心!絲毫不為她著想,說白了,你就是個自私又自利的女人!」
一旁的裴向松和柳幕雲聽到這些激烈的話語,心頭一震。
他們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江瑾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們未曾料到裴望飛會說出如此刻薄乃至惡毒的話語,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裴向松咽了口唾沫,難得以嚴肅的語氣立即呵斥道:
「望飛,你在胡說什麼?住口!你怎麼變得如此糊塗!」
柳幕雲慌忙上前拉住裴向松,聲音因恐懼而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