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牢房就擠擠挨挨起來,轉個身都困難。
嗚嗚咽咽的啜泣聲更大了。
沒人理會。
獄卒把鐵門關上,扣上鎖鏈,就領著男犯人再往前走,在女眷牢房的隔壁停下。
「進去!」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燕家男人們魚貫而入,都還算老實。
唯一一個人站著不動。
很明顯,那個人就是雲霆。
獄卒面色不是很好看的盯著雲霆。
從押送他們來的御林軍口中,獄卒們已經知道了燕家下獄的人當中有一個特別的,男妻。
是的,現在褫奪戰王封號貶戰王為庶人的聖旨已經下了,雲霆也不再是男王妃。
戰王都已經被貶為庶人,還被流放三千里,獄卒清楚燕家是沒有起復的希望了,現在自然不會太客氣。
「自己不進去,是想要我們出手幫你?」
獄卒威脅的說著,就要去扯雲霆。
雲霆一個側身躲開了獄卒頭頭那髒兮兮的手。
「你……」
不給獄卒發難的機會,雲霆盯著獄卒頭頭,一字一句緩慢道:「我雖是男人,但和燕文君拜堂了,不好和其他男人待在一個牢房,送我去燕文君的牢房。」
獄卒頭頭恍惚的點頭,「不合適,確實不合適。」
其他獄卒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難說話的頭頭對雲霆點頭附和,覺得他們老大莫不是中邪了。
倒是燕家眾人沒覺得不對勁,只以為這個獄卒頭頭其實很好說話,後悔之前沒提出和燕文君一個牢房。
燕文君自己一個人一間牢房,多寬敞啊!
一個個簡直後悔得要死。
其中就有不長腦子的趁著牢房還沒關上,直接躥了出來。
「我也要和表哥待在一個牢房!」
雲霆聽著這一聲矯揉造作的表哥,饒有興致的看向說話的男孩。
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清秀可人,一雙眼仿佛會說話般。
只是,看著他的眼神不大對勁,帶著敵意。
雲霆對這種力量可能還比不過貓的弱雞絲毫升不起防備,能給人一個眼神就不錯了。
掃了一眼直接忽視,轉身就朝燕文君的牢房走。
獄卒頭頭跟在他身後,絲毫看不出違和感。
丁熙見狀,竟然也抬腳想要跟上。
雲霆好似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在丁熙抬腳的瞬間開口了。
「這天牢還真是個自由的地方,犯人想在哪個牢房就在哪個牢房。」
獄卒頭頭聞言腳下一頓,轉頭冷冷的盯著丁熙,聲音更是陰森,「誰允許你私自出牢房的?」
丁熙被獄卒頭頭的眼神嚇到,抬起的腳又縮了回去。
「啊?我、我沒有,我只是想去照顧表哥……」
獄卒頭頭才不聽,掃了眼傻站著的小弟,冷聲道:「你們怎麼回事,看著犯人自己走出牢房都不管?天牢什麼時候成了這些犯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地方?」
「還想不想幹了?」
獄卒們面面相覷。
老大,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
但這些獄卒也只敢在心裡埋怨,是不敢和頭兒嗆嘴的。
所以只能把怒火發泄到害他們吃罵的丁熙身上。
一個乾瘦的獄卒上前,粗魯的拽著丁熙就往燕家男丁牢房拖,「老實點!」
丁熙嚇得不敢動,老老實實被拖著走,只是看著雲霆側顏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雲霆似有所覺,偏頭對上那帶著深重惡意的目光,毫無波動。
那是純粹的看不上眼。
丁熙怒火更旺,卻因為被獄卒拖著不敢有絲毫表現。
「砰」的一聲,丁熙被重重的摔牢房,隨後是牢房鐵門關上的聲音,落鎖的聲音。
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對丁熙赤裸裸的嘲諷。
更諷刺的是,在丁熙被丟入牢房獄卒防著他利落落鎖的同時,雲霆受到的卻是打開他想要的牢房大門的待遇。
丁熙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燕文君看著雲霆大搖大擺的走進他所在的牢房,往前走兩步又不由頓住。
他不知該去迎接還是無動於衷站在原地。
當然,他心中盤旋更多的苦惱糾結是……
接下來他要和這個男人一個牢房?
他要怎麼和這男人相處?
雲霆見燕文君不自在的別過頭不敢看他,笑了笑,主動走到他身旁,攬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