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下樓,就聽雲霆忽然又道:「衣服怎麼沒換?沒看到?就在床邊,換上再出發也不遲。」
「咱們應該不差這點換衣服的時候,對吧,江頭?」
江頭僵硬的點點頭,「不差,不差!」
他現在很想罵人,尤其是地上被強迫跪著的兩個煞筆玩意兒!
雲霆不好惹他沒說嗎?這兩煞筆就覺得自己是皇帝的人趾高氣昂壓根不聽,非要去招惹。
就等燕文君睡醒了再出發又能怎樣,不就是多等這半個時辰,啥事也沒有。
他們不聽,非要叫囂著要去喊燕文君起床。
呵,最後怎麼著?直接被雲霆這煞神從二樓踹了下來,摔了個七葷八素不說,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了半個時辰!
面子裡子全丟光了不說,害得他們這些老老實實的押司也得戰戰兢兢,這之後的流放路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流放犯人!
江頭想哭,看兩個新人的眼神也帶著深深的厭惡。
說起來江頭也是欺軟怕硬,明明是雲霆沒道理造成了現在押司差役不好做的局面,他卻只管怪皇帝派來的兩人。
沒錯,在江頭心裡,雲霆比皇帝的人更恐怖。
只能說,有些天賦還真是牛批!
……
燕文君睡得迷煳的腦子漸漸清晰,就感覺出了大堂詭異的氣氛。
同時,他也很眼尖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兩個陌生面孔,猜到了他們的來歷。
燕文君很惆悵!
他想冷靜一下,所以也不管讓正好可以出發的所有人等自己換衣服是否合理,轉身回了房間,關上門。
他一眼就看到了雲霆說的衣服。
那是他讓驛卒幫忙帶的東西之一,粗布衣服。
到底是流放犯人,這一路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麼牛鬼蛇神,穿太好並不合適,所以燕文君才叫人買了這些衣服,給大家都換上。
有這些衣服,路上也不至於因為穿得太打眼被搶,被押司差役狠狠剝削。
想到押司差役,燕文君撫摸衣服的手頓住。
他現在懷疑,那些押司差役真的還有膽子剝削他們嗎?
搖搖頭,燕文君把衣服換了。
至於身上這套,他也沒丟下,團吧團吧收起來拿手上。
這一次出門,燕文君做好了準備,再次看到大堂詭異的場面,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穿過人群,他來到雲霆身邊,沒去看地上跪著的兩人,反倒是打量起雲霆身後的少女。
少女穿著男式粗布衣服,有些大了,把人顯得更嬌小。
「她是……」
雲霆沒回頭也知道燕文君說的是誰,很淡定的回,「雲嬌。」
「雲嬌?」燕文君險些被這答案驚掉下巴。
他看看其他人的站位,恨不能離雲霆遠遠的,怎麼就這個雲嬌敢站在雲霆身後?
雖然也隔了幾步,但也很需要勇氣了。
燕文君也沒敢把目光在雲嬌身上多停留,實在是兩人之前的關係有些敏感,收回眼神,心裡則琢磨起雲霆的想法。
雲嬌感覺燕文君不再盯著她看,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悄悄瞅燕文君,心裡則在想,「我剛剛,應該沒有表現很差勁吧?沒在嫂子面前給兄長丟人吧?」
一對曾經險些成為夫妻的男女,第一次靠這麼近,想的不是對方,卻又偏偏在想同一個人。
只能說,很奇妙!作者閒話:
耶耶耶,補上了O(∩_∩)O本書
第50章 流放第二日
四月二十巳時中,以燕家為首的流放隊伍再啟程。
只是一晚上的休息,就讓這支流放隊伍的情況大變樣。
原本該戴著鐐銬艱難行走的流放犯人們,此時除了拿不出銀子住驛館房間的雲家人,雙手雙腳都得到了解放。
雲家也有雲嬌這個例外,因為雲霆送她一聲麻衣要換,被有眼力見的江頭主動解開了鐐銬,解放手腳。
這事很不合規矩,但押司差役們沒一個敢表現不滿,江頭甚至主動給流放犯人找好了藉口,怕戴上鐐銬拖慢行程,畢竟為了等新來的押司,上路時間晚了。
雲家人:所以我們戴著鐐銬你們看不見是吧?怎麼不擔心我們拖慢了行程?
不只是雲家人不滿,被扣黑鍋的新押司也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