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具與世不容之氣,同國師相仿。】
雲淮波驚愕的看著乙,又看看乙寫的已經快要乾涸的水字。
他急急寫下兩字。
【當真?】
國師,在大慶的百姓心中或許沒有深刻印象,但在代代相承的世家大族之中,名氣比之大慶的皇帝更大。
眾所周知,國師是天人!
而現在,有人卻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和國師相仿。
哪怕只是什麼不容於世的氣質像國師,那也是不得了的事。
所以雲淮波才這般震驚。
而雲霆,對國師更感興趣了。
本來昨晚聽到國師的存在,就已經想了解。
現在,雲霆想了解的心越發迫切。
燕文君肯定雲霆眼中似有光芒躍動,猜他又「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便開口詢問,「你這是」看」到了什麼?似讓你很有興趣。」
嗯,靠雲霆打探消息不算依靠,燕文君如是想。
雲霆倒是不介意和燕文君分享消息。
他直接從空間裡拿出水果糕點茶葉,很快將馬車上的小几擺滿。
燕文君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好笑。
這是要邊吃邊聊?
再看看馬車角落放著的冰盆,一塊比腦袋還大的冰球正冒著絲絲白氣,盆中已經有半盆融化的水。
雲霆見燕文君看冰盆,以為他還是覺得熱,便再從空間拿出一個盆放在對角,有用冰系異能凝冰,再把融化許多的第一盆又重新凝結冰塊。
一系列操作,行雲流水。
燕文君嘴角忍不住上揚。
好好的流放,真給雲霆玩成了遊山玩水。
兩盆冰的效果無疑是顯著的,不管是趕車的燕文博,亦或者拱衛在馬車周圍的其他燕家人,都能察覺到一絲絲涼氣從馬車擴散。
越是靠近馬車,感覺越是明顯。
燕家眾人雖不知道這是為何,身體卻無一例外誠實的靠近馬車,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輕鬆來。
太陽直射下來,熱還是熱,臉頰曬得紅撲撲的,但好歹沒那麼難受了,連汗都比之前少了。
燕家人第一次知道,讓家主坐馬車竟然還有這個效果,一個個後悔沒馬車一到就讓家主乘坐,他們也不用受這麼幾天的酷暑難耐!
因為感覺沒那麼熱得難受,燕家眾人的腳步都不由輕快了些,速度也快上不少。
這可把他們前面的兩輛馬車裡的押司差役看得稀奇。
不過押司差役卻沒表現不滿。
因為下午氣溫太高,押司差役們都在馬車裡,燕家人加快速度對他們來說並不影響,甚至快些更能早點到驛站休息,因此趕車的押司差役直接在馬屁股後打了一鞭子,讓馬兒提速。
這就苦了後邊的陸家人云家人,以及那在隊伍中段左右兩邊盯著流放隊伍的押司差役。
如今雖不是正午,可大地被烈陽赤烤久了,氣溫甚至比正午還高,按雲霆的計算,快接近四十度。
四十度的高溫下,沒有遮陽長途跋涉,堅持走下來已是不易,更遑論還要提速。
很快左右兩邊看守的押司差役就找到前邊去,質問領路的押司。
押司差役們很無辜啊。
明明是燕家提速,他們只是配合。
眾人這才知道前因後果,看燕家人的眼神就不對了。
這是什麼畜生,才能在四十度高溫下跋涉還能提速啊!
陸家隊伍當中的燕老夫人,坐在沒有車篷的板車上,哪怕不用自己走路,光是被太陽直射也依舊有些受不住。
結果她在這邊受不了,燕家卻你好我好,還能提速?
燕老夫人心情十分複雜。
她想,莫非文君那孩子讓女眷孩子都上馬車了?不然不能提速。
燕老夫人有些黯然。
莫非她還是燕家的拖累不成,沒了她,孩子們反而更好。
看出燕老夫人的低落,守在板車旁的陸通海就來上眼藥了。
「娘誒,燕家真是一個有良心的都沒有,也不想想娘在陸家受苦,一個勁往前沖。」
「也是兒子沒用,不能讓娘過在燕家那樣坐馬車的好日子,唉,要是娘自己有一輛馬車就好了,也不用這麼遭罪。」
燕老夫人被熱得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陸通海還在拱火,這讓燕老夫人很不高興。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小兒子的心機。
「既然你這麼心疼娘,那娘之後的伙食都靠你了,至於燕家給的一百兩,我拿去買馬車。」
陸通海傻眼,和陸老爺子幾乎同時出聲反駁,「這怎麼行!」
燕老夫人看看兩人,心陡然發酸,乾脆扭過臉,不再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