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無處可依隨波逐流的小船,永遠找不到落腳的安穩港灣……
她突然生出一種渴望。
渴望這個時候有人喊她的名字,將她從這種虛無的縹緲感中拉扯出來……
她想,她可能瘋了。
因為她竟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如此模糊不真切,像夢一樣,夢醒了,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冰冷冷的空間內,什麼都不剩了。
絕望的漩渦將她籠罩在內,裡面甚至還生出無數雙手,想要拉著她下墜。
「歲歲。」
溫柔繾綣的聲音落在耳畔,緊接著自己落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那一刻,宛如乾涸得要死的魚見到了水,還有一雙手衝破所有荊棘,用盡一切力氣帶她見光明。
男人從後將她攬入懷裡,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怎麼自己出來了?」
沈歲桉張了張嘴,只喊了他的名字:「小白。」
她閉了閉眼,那句沒說的話被她咽進肚子裡。
——如果有一天你也忘記了我,我是不是連個傾訴依賴的地方都沒有了?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是不是代表著我被全世界拋棄了?
「歲歲,相信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因為太過了解,所以一個動作對方就能懂得彼此的想法。
謝聿白一字一句地說道:「哪怕我死。」
他說過了,沒人可以再控制他。
「別說胡說。」
沈歲桉感受著腰間的力量,沉了沉眸子,忽而彎唇笑了,「還有,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可別冤枉我。」
謝聿白直起身體,單挑下眉梢,抬手按了按她的腦袋,笑得張揚又肆意,語氣頗為欠揍:「也是,我家歲歲那麼喜歡我,怎麼會不相信我呢?」
「……」沈歲桉忍了忍,沒忍住,「謝聿白,你丫的又按我的腦袋,以後不給你揉了。」
她報復性地揪著他的衣袖,想要去蹂躪他柔順的髮絲,可男人身高腿長,頑劣般地跑開了。
「……」
沈歲桉被他幼稚的孩子氣可愛到了,邊追他邊嚷嚷:「謝聿白,你是小孩子嗎?」
「是啊,專屬於歲歲同學的小朋友。」他絲毫不知道羞恥,一本正經地同她說,「那歲歲同學要不要這個小朋友呢?」
沈歲桉認真地摸著下巴思考幾秒,隨後又神色認真地問:「支持退貨嗎?」
謝聿白瞬間瞪眼:「不!支!持!」
後他耷拉著眼皮控訴:「你還想退貨?」
「是不是在外面看上其他狗了?說出來我提著我做飯的刀去見見。」
「都說了,別在外面跟陌生人瞎說話,會被騙的。」
他憂心忡忡地說,「歲歲,你不能在外面養其他狗,我會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