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碧蓮、郭永旺兄妹倆,昨晚被肖窈狠狠整治一番後,兩人都理虧,一個頂著被被揍成豬頭臉,臉上青青紫紫,像塗了油彩,手腳也被打折,一瘸一拐不敢出門丟臉。
另一個臉又紅又腫,眼睛被辣腫成一條縫,站在堂屋外的屋檐下,拿著冷毛巾邊敷臉,邊用怨恨至極的眼神看著肖窈姐妹倆。
郭寶柱則沒心沒肺地在院子外面,跟隔壁幾個小孩子打打鬧鬧,渾然不覺家中情況。
肖窈一把撞開袁水仙:「我腦袋受了傷,頭還暈著,沒力氣幹活,我妹身體也沒養好,需要臥床靜養,哪有時間出去玩?我以前在家,從早到晚,不是給你們一家人洗衣做飯,就是伺候你們吃喝拉撒,再接著去地里幹活,村里誰不知道你們夫妻倆把我們姐妹當丫鬟使!怎麼,過了這麼多年好日子,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地主了,還以為我們會繼續伺候你們?別白日做夢了!惹毛了我,我告到縣婦女會去,讓縣裡的婦女主任給我們姐妹討個公道!」
肖二根夫妻倆苛待前妻子女,按照現在的法律,肖窈是有權告到婦聯會那裡,讓婦聯會的人給她們要說法,討公道,做調解。
這年頭的婦聯會職工正義感爆棚,不管婦女兒童遇到什麼事兒,只要她們知道了,不用你去告狀,她們也會上門來做調查。
主要是因為毛主席那句『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話,許多地方都不能忽視女性力量的存在,因而婦聯能解決許多家庭女性問題。
不過這種有用的婦聯,一般都是縣級以上的婦聯才有哪個魄力、精力去管女性不平之事。
像鎮上的公社和村裡的婦聯幹部們,通常都是本地選拔出來的,跟村里許多人都認識,帶著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她們只會攪稀泥,敷衍了事,不會真正給鄉下的婦女處理問題。
肖窈正是明白這一點,這才搬出縣裡的婦聯會說話。
袁水仙沒讀過書,哪懂什麼婦聯不婦聯的,她只聽出肖窈話里的挑釁和不願意做飯,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到底她裝腔作勢多年,沒有當即發火,只是擠出一抹笑道:「你這孩子,你身體難受咋不早說,今天早上的飯媽來做,吃完飯,你爸有話跟你們姐妹說。」
肖窈不用想也知道肖二根想說什麼,她冷哼一聲,拉著肖小芳進屋歇著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肖窈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終於聽到袁水仙喊吃飯的聲音。
肖窈走到客廳里,看到二房桌上只擺著一籃子黑面饃饃,一大盆清的只看見水的紅薯粥,一疊醬黃瓜,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跟昨晚袁水仙一家人吃得完全是天壤之別。
肖窈冷下臉,二話不說就往二房肖二根夫妻倆住得北屋走。
「你幹啥呢?」袁水仙見狀不妙,急忙攔她。
「我能幹嘛,當然是把你藏起來的好吃的都拿出來!」肖窈一把推開袁水仙。
她擁有大力異能,這一推,直接把袁水仙推到另一邊的牆上,撞得牆壁都跟著一抖。
袁水仙疼得齜牙咧嘴,乾脆往地上一趟,眼淚婆娑地望著肖二根哭喊:「孩子她爹,你看看,你養得好女兒!我嫁到你們肖家這麼多年來,我跟你一樣,含辛茹苦地把她們姐妹拉扯大,我不說有什麼功勞,也有苦勞啊,你看看,她居然對我也動手,她這是沒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裡啊!」
肖二根一看他的『心肝』被自己女兒欺負,氣得肺都要炸了,他走過去把袁水仙攙扶起來,一邊心疼地問她有沒有事,一邊衝著肖窈大吼:「肖大芳,你在發什麼瘋?你連你媽都敢打,你真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肖窈已經一腳踹開北屋緊閉的房門,頭也不回道:「我媽早死了,我怎麼可能打我媽,她算什麼玩意兒,我打她,都覺得髒了我的手。」
「你敢打我媽?你活膩歪了!」彼時坐在飯桌上的郭碧蓮三兄妹,一看平時被他們欺負慣了的肖大芳,居然敢對他們媽動手,一個個摩拳擦掌,要去揍肖窈。
肖小芳見情況不好,驚慌無助地看向在裡面飯桌吃飯的大房,希望大房能替她姐說些話,大房依舊跟個空氣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