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戎馬半生,娶了自己的為妻子,生下兩子一女,一直希望孩子們能繼承他的意志,都入伍參軍,為國效力。
只可惜,三個兒女,一個比一個叛逆,老大一心從政,不願當兵,老二雖然當了兵,卻是個女兵,當得醫療兵,壓根不能繼承他的軍人鐵血志向。
老三,也是付靳鋒,是個混不吝的紈絝子弟,從小就跟軍區大院一些高、乾子弟四處打架鬧事兒,沒少讓老付去收拾爛攤子。
老付沒少揍這渾小子,越揍,這小子越叛逆,幹得混帳事兒越多。
老付實在拿他沒轍,乾脆不管不顧,將他綁了,一腳踹去老友之一所在的邊疆地區,讓老友及那邊的邊疆部隊,好好地收拾收拾他。
老三一去就是五年,在邊疆地區吃了太多的苦頭,人是改造好了,也立下不少功勞,不過那股叛逆勁兒還是沒下去。
老付得知他在出任務的時候腿部受傷,本意是心疼他,想把他轉回首都軍區養傷,再接接自己的擔子。
他倒好,直接叛逆地辦理了退伍轉業,成為千里之外榕市的一名公安,三年都沒回過家。
要不是付老爺這兩年身體不好,老三算是付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對付老爺子感情極深,怕再也看不見付老爺子,每個月都會坐火車往返首都和榕市之間,來看他爺爺,光老付他們兩口子,還真不一定能讓這渾小子回家。
前段時間付老爺子突然昏迷住院,在醫院裡躺了十來天才甦醒,付家人幾乎都請假,輪流伺候在付老爺子的身邊,老三也不例外。
付老爺子最喜歡的子孫就是他,他為此已經在家裡停留了快半個月。
付家人不管在外多麼嚴肅幹練,回到家裡都是和和氣氣,對身邊親朋也是一團和氣。
因此長年站付家哨崗的哨兵也不拘謹,經常跟沒個正形的付靳鋒開玩笑,付靳鋒也不會生氣,更不會計較,只會和他們閒聊。
兩個哨兵口中說得白大小姐,名叫白莉莉,是同一個軍區大院,級別跟老付差不多的某軍總參謀長的小女兒,年紀跟付靳鋒相仿,她從小就喜歡付靳鋒,一直跟在付靳鋒的屁股後面轉。
但付靳鋒一直挺煩她,主要她動不動就哭唧唧,抹眼淚,跟家裡的人告狀,還打著為他好的幌子,阻攔他幹了許多事情,又像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隨時出沒在他身邊,壞他的好事。
哪怕白莉莉長得花容月貌,貌似天仙,在付靳鋒的眼裡,她也只是個煩人精。
偏偏白莉莉很會討老付夫妻倆的歡心,尤其陳美蘭特別喜歡她,每次他回家的時候,都會叫白莉莉來他家吃飯,話里話外,都有把白莉莉當成兒媳婦的意思。
每當這個時候,付靳鋒不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是吃完飯,轉頭就回了榕市,懶得跟她們兩個人掰扯。
付老爺子這才好一點,白莉莉就這麼不識趣的上門來,付靳鋒心裡煩得要命,跟門口兩個年輕的哨兵閒聊幾句,大步走進兩層的小白樓里。
這會兒是中午飯點的時候,他一進到一樓寬大的客廳里,就看見老付照舊坐在客廳木製沙發看報紙。
而在客廳左側的廚房,傳來陳美蘭和白莉莉說話的聲音,伴隨著炒菜、拿碗的叮噹聲。
有那麼一瞬間,付靳鋒想調頭就走。
老付及時喊住他:「老三回來了?不知道打招呼?」
「爸。」付靳鋒抬腳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問:「那女人怎麼又來了?」
「你說話注意點,人家沒名沒姓啊,莉莉這孩子是我跟你媽看著她長大的,你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也要對她客氣點。」老付放下手中的報紙,板著臉呵斥。
「您也知道我不喜歡她啊,我每回回家,您和媽都把她叫到家裡來膈應我,是什麼意思?嫌我在家呆得久唄。」付靳鋒說著站起身,往樓上走。
此刻廚房裡的兩人聽到了客廳的動靜,陳美蘭端著一盤色澤紅亮的紅燒肉出來,興奮地喊他:「三兒,你回來了,你看看誰來了?」
付靳鋒閉了閉眼,實在不想傷自己母親心,頓住腳步道:「媽,說了多少次了,我已經長大了,不要再叫我三兒,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