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死我了,你這個瘋女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我動手?!你快給我放手!」賴蓀撕心裂肺的慘叫。
「唰——」一把鋒利的短匕,貼著他的臉,狠狠扎進他眼前的地面。
賴蓀清楚看見,他的眼睫毛被那利刃割斷了兩根睫毛,頓時嚇得心臟狠狠一抖。
而他兩個手下,守在門口的兩個壯漢,完全沒想到,那個長相漂亮,看似柔弱的女人,會突然出手,且下手這麼狠。
他們怔神的功夫,肖窈就把那個囂張無比的賴蓀摁在地上摩擦,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女人已經衝到他們的面前,手裡握著軍用短匕,速度極地將他們準備掏搶的手一人砍了一刀,從他們手裡搶走槍枝,而後一隻手拎著滴血的軍匕,一隻手將槍口對準他們,笑眯眯地道:「都別動,槍口不長眼,誰動誰死。」
四人感到一陣劇痛,紛紛低頭,看到自己掏槍的手腕有道深入見骨的傷痕,鮮血如噴泉噴灑出來,染紅了四人的眼睛。
這女人,居然下手這麼狠,上來就是奔著動刀見血,要人命來的,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四人忍不住發出痛嚎,紛紛用自己完好的手臂握住受傷的手,站在原地,看向肖窈的目光驚駭莫名。
賴蓀只覺得雙臂疼得厲害,兩條胳膊跟兩條軟麵條似得掛在肩膀上,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他感覺自己快死了,嚇得渾身如篩抖,不停地顫抖。
但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能坐到如今的地位,什麼事情沒見過,也就忍著內心的恐懼,儘量穩著自己顫抖的聲線道:「肖同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咱們萬事好商量,您有什麼需求,只管跟我說,但凡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給您辦到。」
「哦?」肖窈挑了挑眉頭,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我要你殺了你們革委會所有人,最後要你自戕,你辦得到嗎?」
這就是沒得談了。
賴蓀忍不住怒罵,「你這個賤女人!你究竟是什麼來頭,我哪裡得罪了你,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啪啪——!」肖窈低頭,狠狠扇他兩個大嘴巴子,直接把他扇成豬頭臉,垂眸冷冷看著他道:「死到臨頭,嘴巴還這麼臭,你真是死有餘辜!我為什麼要置你於死地,你心裡沒個逼數?自從革委會成立以來,你們這幫牛鬼蛇神,幹了多少壞事,禍害了多少年輕姑娘,你們心裡不清楚?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這個文化館裡,被你們關了多少女同志,你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槍枝,又禍害了多少姑娘,興許我心情好,可以放你一馬。」
「原來你是為了那些女人而來,這裡面是有你的親戚,還是有你的姐妹?你早說,我不就放了她們。不過看你的樣子,你指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既然如此,我跟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你現在要沒弄死我,等我活著出去,你的家人,你的親朋好友,包括你,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們把你們折磨得生不如死,讓你見識到什麼是人間地獄!」賴蓀昂著頭顱,很不服輸道。
「那你沒有機會活著出去了。」肖窈笑嘻嘻地將手中的軍匕,狠狠往他的腹部捅了一刀。
在他發出殺豬般嚎叫之時,又把刀扯出來,在他雙腿,雙手各劃一刀,看著鮮血從他手腳的動脈上流出來,這才挪開自己的腳,滿意得欣賞自己的『傑作』。
賴蓀慘叫連連,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女人是真真切切的瘋子,她眼裡那近乎變態的嗜血光芒不是假的,她是真的會要他的命!
賴蓀嚇得不停往後退,嘴裡衝著門口四人大喊:「都楞著幹什麼,給我上啊!你們四個大男人,還怕她一個女人?」
賴蓀憑藉自己的地位錢財,跟著革委會的主任,在時局動盪那一天湧入省政府進行奪權,才造就了如今的權勢,過了兩個多月呼風喚雨,狐假虎威,要什麼有什麼的地位,他怎麼甘心自己就這麼死去。
他現在惱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輕視了眼前的女人,犯了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栽到一個女人的手裡。
果然,古人那句漂亮的女人都是有毒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賴蓀的手下見識到了肖窈心狠手辣模樣,他們手中的槍都被她奪了去,自己也受了傷,此刻那女人還拿槍口對準他們,只要他們有所動作,以她那蛇心毒婦的雷霆手段,他們毫不懷疑,她會開槍,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但他們也知道,如今的世道,革委會為大,他們要不聽賴蓀的話,賴蓀要活著出去了,回頭來算舊帳,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也就壯著膽子叫囂:「肖同志,你最好別亂來,賴副主任可是咱們革委會錢主任的遠方親戚,你要敢對他動手,要了他的命,你和你的親朋好友,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