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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翠蘭道:「等你姑父出來了,大芳,你就帶著付公安上姑家來,姑跟你姑父一人做兩道拿手好菜,好好的招待招待他。」

肖窈嗯了一聲,指著遠處羊腸小道排著長龍的隊伍:「姑,時候不早了,我們去排隊吧。」

本來她打算自己去石場看洪平友,但她對石場的情況不了解,且她不是洪平友的直系家屬,如果沒有直系家屬在場的話,石場的人是不允許外人去探視裡面的人的,她只好去找肖翠蘭,跟她一道去。

哪知道肖小芳昨晚住在洪家,沒有去自己的宿舍住,說是要陪陪傷心過度的肖翠蘭,聽到她倆的對話,她也要去探望洪平友。

於是三個女人一大早,用肖窈從空間拿出來的幾斤麵粉,十來個雞蛋,攪合在一起,加了一點白糖,攤了十幾張蓬鬆暄軟的雞蛋餅,一家人隨便吃了點,把洪雅送去了同學家玩,三個女人就坐著車來到石場。

石場顧名思義,就是採集各種礦石和石料的地方。

榕市南郊南山有綿延不絕的群山山脈,其中採石場所在的南山北部山脈,有許多鐵礦、綠松石、花崗石、灰岩、建築石料等等。

為了滿足榕市鋼廠生產的需求,以及市里搞建築,或者其他用途的石料,南山石場從鋼廠建成以後就被國家和當地政府聯合合法開採,主要目的是開採鐵礦,其他礦石則是附帶開採售賣。

由於開採石料的活計過於勞累繁重,且石礦進行爆破時,還有生命危險,在石場工作的人,從一開始的當地村民主動招工幹活,到人員漸漸減少,變成了利用附近的南山監獄勞改犯,和其他下放的份子進行勞作,再到如今革委會的人輸送一批又一批黑九類壞分子到石場來改造,石場如今的規模特別大,外圍都修了一圈鐵絲欄杆,避免裡面的人逃走,堪比第二個南山監獄。

南山石場並不是每天都會讓家屬探訪自己的家人,石場每十天開放一次探訪日,今天正好是整十天探訪日子,石場外偏僻的羊腸小道就排起了長龍。

這條小道是專門給家屬們探訪家人弄出來的道路,石場專門運輸石料的大道在另一側山頭,那裡有荷槍實彈的軍人在守著,平時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綿延群山之下,隔老遠肖窈就就看見對面半山山坡上,四處插著紅色的旗子,很多人拿著諸如鐵撬、尖鋤、鐵棍之類的工具正在挖礦石,也有很多人用籮筐或者背簍挑著背著石礦,用架子車、漏斗車、雞公車之類的車子,推著大塊的石料石礦往遠處停靠的大卡車上運輸,整片半山及山腳下,全是密密麻麻,如螞蟻一樣成群在忙活的人們。

而半山腰下,還有高音喇叭在吼叫著什麼,這是石場的諸多管理人員,正在凶神惡煞地進行怒吼指導工作,有那些幹活慢,不服管教,或者偷懶躲懶,甚至想逃跑的罪犯、壞分子改造人員,成群的管理人員,二話不說就上鞭子抽,裡面時不時就能聽見有人在慘叫。

肖窈跟肖小芳都是第一次來到南山石場,兩人都被眼前紅旗招揚,人群雜亂,四處塵土飛揚,喇叭和慘叫聲不絕於耳,卻無比宏偉,熱鬧非凡的場面給震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忽然,肖窈指著遠處半山坡一個黑點人影,小聲對肖小芳說:「小芳,你看半坡那個,往一個架子車上搬石塊的人,像不像咱們姑父?」

「哪啊?我咋沒看見?」肖小芳順著她指得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不禁嘟囔:「姐,隔這麼遠的距離,我只看得見人影,那些人是男是女我都看不清,你從哪看出來是咱姑父。」

肖翠蘭聽到她倆的話,順著她倆的目光看過去,也什麼都沒看見,但她隱約看見有人揚著鞭子,似乎在抽打幹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抽打她的丈夫,頓時感覺眼前一陣發黑,連忙拉姐妹倆一把:「把我拿給你們的頭巾圍頭上去,再弄點灰擦臉上,那些革委會的人都不是個好東西,要被他們看上,他們說不定要對你們使什麼手段。」

兩人也知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都從自己的兜里,掏出肖翠蘭給得藍黑顏色相間的格子頭巾,從頭裹到下巴,像個老氣的鄉下婦女,再從地上弄一些泥土灰塵抹在臉上,弄成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跟人群緩緩往石場後門走去。

她們排了快一個小時的隊,才終於輪到她們。

那後門門口有兩個手拿□□手、槍,穿著仿軍裝,看起來像是當地民兵的人,面無表情地守在門口。

在他們兩人背後,放了一張桌子,有個穿著短袖幹部服的中年男人,手頭拿著一隻鋼筆,在桌子上一個登記本子上,邊寫邊問:「來看誰的?」

肖翠蘭上前,「看我丈夫,洪平友。」

那人抬頭看她一眼,似乎認出她是誰,「你這個月已經來了兩次,怎麼又來了。」

洪平友在他們石場還挺出名,主要是洪平友是頭一個,被自己當小紅兵的女兒弄進來的人,可以說是『大義滅親』里的獨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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