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徒弟走後,他先騎著自行車,跟著肖窈來到現場,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檢查,問了肖窈一些問題後,就等著城北分局的刑偵公安過來。
很快,城北分局刑偵科,有四名刑偵公安到達現場,這其中包含一名痕檢公安,另外就是一名在醫院裡值班,同時也經常被榕市各個分局刑偵科抓來當法醫的一名三十多歲,名叫謝英豪的醫生到達現場。
謝英豪到達平房外面後,看到站在院中的窈窕身影,先是一愣,後不可置信地走到那窈窕身影面前:「肖大芳?你怎麼在這裡?」
「肖大芳?」城北刑偵分局的四個公安聽到他喊,都詫異地彼此對視一眼,再把目光看向站在院中的女人,看清她的長相以後,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氣。
這不是屢次上報紙,且都跟人命有關,大名鼎鼎的肖大芳嗎?
她在榕市公安系統的名頭可太響了,她是個事故體質,榕市近半年來發生的幾次惡性殺人案件都跟她有關。
如果不是平章分局每次調查完的結果都顯示跟她無關,就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屍體有關的事情發生,他們公安少不得要把她抓起來,測測她的心理活動想法之類的,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潛在的殺人狂魔,怎麼每次都能跟命案扯上關係。
如今,整個公安系統已經知道了付靳鋒跟她處上了對象,現在她又跟命案扯上關係了,其中一名年輕點的公安,小聲地問一名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公安:「聶隊,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平章分局跑一趟,把付隊找過來,讓他過來幫忙審理案子。」
聶鑫點頭,「查案的事兒付公安的確擅長,讓他過來跑一趟也好,他對象在這裡呢,不怕他不來,小趙,辛苦你去跑一趟,把付公安給請過來。」
提意見的小趙:......
此刻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幹嘛多嘴給聶隊提意見,從城北舊區騎車到城南地界的平章分局,要花一個半小時左右,來回就得去三個小時,雖然是騎自行車,不是徒步走過去,可是來回騎三個小時的自行車,想想都累得慌啊。
但聶鑫是他的頂頭上司,上司發了話,他不想去也得去,於是騎上自行車,吭哧吭哧地往城南地界的平章分局去了。
一般來講,分局之間的公安,在沒有借調,出現了幾個地區有所關聯的案子,或者向兄弟分局請求增援的情況下,別的公安是不會去多管閒事,插手別的分局所管轄範圍內的案子。
如果公安的家屬親朋牽連命案,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講,該公安是不允許調查親朋好友所在命案,避免調查起來案情來,出現偏頗偏倚的情況。
不過肖窈只是報案者,目前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殺人兇手,再加上付靳鋒辦案的名頭實在是太響,能請動他來城北地界協助破案,儘早把案子給破了,對他們城北分局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趙公安一走,聶鑫就聽見肖大芳對謝英豪說:「謝醫生,我已經改名叫肖窈了,請你以後叫我肖窈,或者叫我肖同志,不要叫我肖大芳。」
肖窈牽連的幾次命案中,其中兩次都是謝英豪到現場做屍檢,肖窈對他印象很深,實在是這年頭願意做法醫的醫生實在是太少了,她很容易認出他是誰。
謝英豪哦了一聲,也不追問她為什麼換了名字,他將手中放著各種屍檢設備的箱子放在地上,半蹲下身子把箱子打開,從裡面掏出一隻白色的很厚的四方醫用口罩從頭戴到嘴上,接著再掏出一雙泛黃的橡膠手套,邊戴邊問肖窈:「肖同志,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你怎麼會在命案現場?」
「裡面死了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都是女性,都死在房間裡,死於棍子多次敲頭......」肖窈簡單描述了一下裡面的狀況,接著道:「其中一名死者名叫洪麗,是我的表妹,上月剛滿十六歲,是鋼廠中學的初一學生,在時局變了以後,她跟一幫同學參與了小紅兵隊伍,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情,尤其害得她家一個鄰居大嬸以死證明清白,他們家跟鄰居的關係從那以後變得十分惡劣,她跟他們父母也鬧得斷絕了關係,最後被她母親趕出了家門。
大約在兩個月前,她跟舊革委會一個副主任勾搭上,被那男人帶著,住在了這裡。後來舊的革委會被推翻,那個男人被抓住處決了以後,她又勾搭上了新的革委會,一名姓鄧的副主任,兩人的關係維持了一個多月,被原配的人發現,大概是五天前,鄧主任的原配帶了一群人過來,把她揍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