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窈知道他想說什麼,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轉頭問老太太:「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您以前沒拿出來這張照片來,給那些調查您兒子的公安看過嗎?」
「這張照片是四年前我過大壽,我兒子看我腿腳不便,特意花大價錢請了一個照相師傅上門給我拍的,當時我兒子還請了孫一虎兩人來吃飯。」
老太太從她手裡拿走照片,十分愛惜地摸了摸照片上的兒子腦袋,紅著眼眶道:「這是我們一家人,唯一照得一張全家福,之前那些公安總是問我兒子在哪,我哪裡知道他在哪裡,我一點也不想搭理他們,怎麼可能給他們看照片。」
她說到這裡,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客廳外的院子道:「其實在我兒子逃走後的第二天,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裡我的兒子渾身是血,跪在我的面前,哭著對我說,他不能對我盡孝了,要我好好保重自己。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夢見他,他總是身上帶著血,腦袋被砸得不成樣兒,我那個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些預感,我兒子,可能被孫一虎殺死了。」
也是母子連心,也許是真覺得自己兒子已經死了,也許是對肖窈兩人挺有好感,老太太不再隱瞞當年的事情,因為繼續隱瞞包庇也沒什麼意義。
「您知道孫一虎去哪了嗎?」肖窈問。
老太太道:「不知道,聽以前的公安說,我兒子消失的第二天,他也消失了,那些公安懷疑我兒子把孫一虎一起殺了。」
肖窈繼續問:「老太太,您兒子和孫一虎他們是鋼廠工人的話,你們為什麼住在這裡?鋼廠不是有家屬區可以讓工人住嗎?」
老太太道:「他們都是臨時工,當時鋼廠的家屬區住滿了工人,沒有多餘的房子給臨時工人住,臨時工人只有回自己家住。」
肖窈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您的兒媳婦在失蹤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老太太遲疑了一下道:「她走得那天早上,跟我說,她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聯繫上了她,她要去會會那個老朋友。她臨走的時候,我好像聽見她磨刀的聲音,我問她磨刀幹什麼,她說丑丫好久沒吃肉了,等她會完老朋友回來,她買些肉骨頭回來剁剁,煮肉骨頭湯給我和丑丫喝。」
「老太太,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回答我們的問題,如果我們找到了您的兒子兒媳,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
肖窈公事公辦的說完這話,從兜里掏出十塊錢,塞到她手裡,「老太太,這點錢您拿著,在您兒媳婦回來之前,您拿著錢給您和丑丫買點好吃的吧。」
她說著,又把手裡的水果糖,一股腦地塞在丑丫的懷裡,「丑丫是個好孩子,爸爸媽媽都不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奶奶,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記得去找街道辦事處和婦聯會的人,還有公安的叔叔阿姨們,讓他們幫你解決吃飯的問題,你記住了嗎?」
丑丫看了眼老太太,見老太太沒有讓她不收糖果,乖乖得點點頭,「知道了漂亮姐姐。」
老太太則把手中的錢往肖窈手裡塞,「同志,使不得,我不能白白收你這麼多錢......」
肖窈握住她的手,隱晦地說:「老太太,您收下吧,現在孩子她爸她媽都不在家裡,您身體不好,家裡沒個進項,光靠丑丫一個小丫頭在外面翻垃圾堆,你們倆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老太太手一抖,似乎猜到了什麼,渾濁的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哽咽著道:「姑娘,謝謝你.....」
肖窈則提醒她,如果丑丫的爸爸媽媽一直沒回來,她又沒辦法出去賺錢,一定要去街道辦事處申請政府低保補助,哪怕補助的很少,只能勉強吃個半飽,也比在家餓死的好。
從老太太的家裡出來,郭旭臉色沉重道:「肖同志,丑丫的母親就是石樓那位女性死者吧?老太太的兒子恐怕早被孫一虎殺了,田二牛會不會就是孫一虎?或者,是孫一虎冒充田二牛作案?」
「石樓里的女屍,恐怕就是丑丫的媽媽了。」肖窈想了想:「孫一虎跟田二牛的事情,兩者都有可能,我傾向於孫一虎占了田二牛的身份,模仿田二牛作案。」
巧合的事情太多,湊在一起,就變成了連環案。
都說母子連心,老太太說她夢見自己的兒子渾身是血,覺得自己的兒子死了,雖然這種事情沒什麼科學依據,但在現實,還真發生過不少孩子死亡或有危險,母親能夠感知到孩子處境的事情。
肖窈覺得,丑丫她爸可能是真死了。
孫一虎當年做賊心虛,親眼目睹丑丫她爸殺了王姓工友,他轉頭就跑了,他該直接去報警,讓公安去抓丑丫她爸,而不是玩消失。
他到現在都沒蹤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丑丫她爸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找到了他,跟他爭執動手中,他把丑丫她爸給殺了,並且把丑丫她爸的屍體藏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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