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你要走了嗎?」
楚天急忙向閨女解釋,「他幫過我很多次,別殺他。」
楚安點點頭,要殺早就殺了,看來他心裡的那一絲絲良知是為老楚保留。
「你們要去哪裡,你們還會回西灣或者回盛唐基地嗎?」他的聲音很急迫,臉上的表情也是耐人尋味。
楚天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轉頭看向自家閨女,「小安?」
「我們回c市。」
「要帶她回去?」馮卓一不解,他們為什麼不殺了這個女人。
「呃…暫時帶著。」楚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
馮卓一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窗口,正好一陣難的的清風吹過,讓他又清醒幾分。
這時楚安才注意到,他的左邊褲子內側已經被血染透。這是為了保持清醒,自殘了嗎?
不過看他現在的行動,應該是包紮處理過。
「你…」馮卓一想說你能不能別走,或者帶著我一起走,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只感覺滿心滿嘴發苦。
他寧願帶著折磨他一年多的女人,也沒有對他說一句一起走。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朋友?
「你也別回盛唐了。」楚天忽然開口。
馮卓一眼前一亮,結果下一秒便聽到,「你找個基地好好生活,憑你的本事,到哪裡都能活的不錯。」
當頭一盆冷水,刺骨冰寒。
他勾起嘴角,蕩漾開一絲意味不明地笑。他從小被父親灌輸為司徒家族奉獻一切的思想,不能有朋友,不能有愛人,甚至不能有自我。
保持社交是為了給司徒家族當耳目,娶妻也得為司徒家族謀利,還要隨時準備為司徒家族放棄一切,哪怕是生命。
他放棄了喜歡的專業,放棄了情竇初開的愛戀,遠離所有靠近他的人。
在外他永遠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卻又冷漠疏離的馮大夫。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甚至做好了像父親一樣麻木到死的準備。
可是天災來了,慢慢地撕開了所有人的偽裝,放大了善,惡,欲。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戴著面具生活啊,只不過大多數人是自己戴上的,只有少部分人是被逼戴上。
他喜歡看這些人慢慢撕下偽裝,卻又不屑於與他們為伍。直到遇到楚天,他太獨特了。
楚天的喜、怒、哀、樂、愛、惡、欲都表現在明面上,以前覺得這樣的他是裝的,末世後才知道他就是這樣純粹的人。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配做他朋友的人,只會是楚天。
他想靠近他,卻被毫無徵兆地先示好,那就順水推舟吧。
在盛唐基地的那段時間是他最開心的日子。基地醫生少,他被寄予厚望,所有人都需要他,甚至表現出卑微地尊重。他還有一個朋友,可以在工作之餘,像普通人一樣,拿著零食,偶爾找一壺酒,兩個人小酌一番。
可惜啊…這樣的日子太短暫。
如果今天失去了楚天,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
「馮卓一,你也是個叛徒,你居然也是叛徒。」司徒函心不知何時掙脫了一半嘴邊的草繩,大著舌頭罵他,「你會遭報應的,你忘了馮家的誓言嗎。」
「馮家誓言!」他呢喃著這四個字。
楚安沒有再塞上司徒函心的嘴,這倆人逃不出她的手心,先聽聽他們說什麼。也許能從對話里找到一些信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誰給她下達的偷襲海神幫命令。
看司徒函心這個瘋樣,應該不會告訴她。
司徒函心繼續施壓,「馮家與司徒家族相伴而生,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哈哈哈,這是詛咒,是我們兩家掙脫不開的厄運枷鎖。」
枷鎖!報應!
好像早就有了。
第399章 地震 . 相伴而生,相伴而死
馮卓一併沒有理會她,反而是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電子遙控器,擺弄兩下,平靜地對楚天說,「這是能屏蔽干擾的啟爆器。我也留了後手,你想不到吧?」
楚安眸色一冷,空中瞬間徘徊數十隻石釘,中間還穿插著無數棉針。
殺他易如反掌,不過人死前會抽搐,不知道這個遙控器是按鈕爆,還是落地爆。而且她懷疑這個遙控器是假的,馮卓一胸口的那點良知並沒有消散。
「要是不想讓楚天死,就把她交給我。」
馮卓一挺直腰板,恢復之前冷硬的醫生姿態。
「卓一,你這是何苦,你明明也是司徒家族的受害者,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