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四人在天黑前找到一個很小的廟,廟的統共面積也只有六七十平,供的是土地,但因為長時間沒人打掃維護,土地像已經塌了。
四人進到廟中後生了火堆,圍著篝火坐了許久凍僵的身體才一點點的暖過來。
邵平凡餵唐博言吃了藥,雖然知道作用不大但權當求個心安了。
唐博言的倒下讓小隊的氣氛變的有些沉重,幾人圍著篝火心情抑鬱,一言不發。
「下面該怎麼辦?」梁穹小聲問。
三人看向主心骨邵平凡,想讓他拿個主意。平凡撥著篝火,沉默許久緩緩開口,「眼下,小唐就是一個拖累。」
淡淡的一句話讓梁穹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一聲『搞事情啊』,目光偷瞥向身邊兩人,果不其然倆人快炸毛了。
「你們先走。」邵平凡的下一句話讓緊張的氣氛瞬間又峰迴路轉。「我把路線畫給你們,你們先走前往黑區,找到林蕉,然後回來接應我們。」
「不行!」一人激動的否決。
如果把邵平凡唐博言二人留下,但凡他們出了點什麼事自己根本負不了責任。
「你有更好辦法?」邵平凡問,「倒也有一個,把小唐宰了,回去後向上面打報告說因公殉職,犧牲了。」
「……」三人被懟的啞口無言。
「去吧,我留下最合適。」邵平凡往篝火中又添了把柴,「因為我比你們都厲害。」
三人沉默,這倒是事實。
從唐博言感染後的時間上看,他可以撐到現在才倒下已經是奇蹟,他的感染程度已到中期的極限,若沒有疫苗只有死路一條。
梁穹三人還是離開了。
邵平凡的話是對的,眼下唐博言就是一個拖累,四個人全耗著只會耗死在那,他們三個回黑區求援才有一線生機。
從各方面的綜合能力上看邵平凡無疑是最優秀的,只有他留下才最合適。
幾人在廟中休息一晚,翌日一早梁穹三人便走了,他們目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最快的回到黑區,找到林蕉請到支援然後回去接應平凡和唐博言二人。
梁穹三人一走,廟中只剩邵唐二人,沒了梁胖子話癆,仿佛世界都靜了下來。
平凡把病重的唐博言抱起,耐心地餵他喝水。見慣了唐憨憨日常強勢,如今卸下銅牆鐵壁般刀槍不入的護甲脆弱的昏迷著,邵平凡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你可別死了。」邵平凡嘆氣。
邵平凡從來不是只會寄希望在別人身上的人,他不會呆在原地揪著心等梁穹他們回來,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梁穹他們真的會回來。倒不是不信任,而是荒郊野嶺又路途遙遠,難保途中不會橫生事端。
邵平凡背著唐博言走在冰天雪地中,放眼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靜的讓人精神崩潰。
「平凡,放下我吧。」幽幽轉醒,精神混混沌沌的唐博言心疼邵平凡,他不願自己成為他的拖累。
邵平凡沒有理會唐博言,而是反問他,「有牽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