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幹什麼?」唐博言問。
鍾濤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老肖說,今後誰也不見。」
唐博言表情驟變,黑下臉便往前沖。
「唐博言!」鍾濤喝斥。
但犟起來的唐博言哪肯聽他的?一把推開鍾濤後就開始哐哐敲門。
「平凡!」
「邵平凡!!」
「平凡你開門,有什麼話你當面和我說。」
唐博言拍的門框都在顫,可門內一片死寂,鍾濤在一旁沉默的看著,終是沒忍心把人強制拉開。
唐博言叫了很久,叫不開門又去爬窗,可窗戶也從屋內封死了。
病房中,漆黑一片,仿佛一個封閉壓抑的棺材盒子。平凡蜷在被窩中,努力忽略掉窗戶外的敲擊聲。
平凡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在煎熬中等待著身體一點點衰竭,腐爛,自己卻無計可施。
門外。
鍾濤忍無可忍攔下了試圖破門而入的唐博言。「鬧夠了嗎?博言,給他留點尊嚴可以嗎」
唐博言聽懂了鍾濤的意思,執拗的回道,「我不在乎。」
哪怕平凡衰老,醜陋,他根本不在乎。
「但他在乎。」鍾濤道。
被自己喜歡的人目睹自己逐漸衰老,醜陋,死亡,任誰都會無比痛苦吧?
以前的平凡敢以一己之力戰屍蟲,砍異獸,闖屍巢,堪稱行走的最強人形兵器。可如今,下地都需要人扶。
唐博言沉默了。
良久,他倚著房門頹廢的坐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跟沒了魂似的。
見他安靜了,鍾濤鬆了口氣。
但鍾濤的氣松的太早了,唐博言雖然不鬧了,可誰料到他在門口一坐就是兩天,不吃不喝,誰勸也不聽,像入了魔一樣。
「博言,你別讓老肖再為你擔心了。」鍾濤苦口婆心的勸著。
「他才不會擔心我。」唐博言自嘲。「我和他的這段感情本來就是我死纏爛打強求來的。」
鍾濤一愣,這看破紅塵的語氣……
「你想分手?」鍾濤表情不善,仿佛唐博言敢這時候提分手,他就宰了他似的。
一句分手像觸碰了唐博言的逆鱗,他兇狠的抬頭,「除非我死!」
他和平凡之間,兩情相悅最好,即使不是兩情相悅,自己也要糾纏他一輩子!
「……」鍾濤。
唐博言在門口守了三天,心中越來越焦躁,慌亂。壓抑久了容易發瘋,這句話正應驗在了唐博言的身上。
唐博言發瘋了,暴力的踹門,此刻的唐軍長全然沒了往日的運籌帷幄,從容不迫,還有哪怕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淡然和冷靜。他怕了,怕平凡死在和自己一門之隔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