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
元宵佳節。
微雨。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唐博言和邵平凡撐著傘悠閒悠閒的走著;唐糖提著個燈籠走在兩人前頭。
一家三口,乍一看父慈子孝,倒也溫馨。
「平凡?」
「平凡!」
「嗯?什麼??」平凡回神。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總走神?」唐博言關心詢問。
邵平凡沉默片刻,只是搖頭。
今天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心裡頭莫名其妙的發慌。
邵平凡本身其實不願太相信玄之又玄的第六感。
但好像每次他的第六感又很準。
就像動物對危險本能的敏銳。
唐博言溫暖的手掌貼上平凡的額頭。
「不舒服?」
「沒有。」
想著元宵佳節,又難得團聚一起,不想掃了家裡兩個小朋友興致的平凡並未多說太多。
公寓中,莊離川被馮青衫暴力的壁咚在牆角,動彈不得。
「你躲我?」馮青衫磨著牙惡聲惡氣的質問。
「此話怎講?」莊離川淡淡反問。
「一天天不見人影,難道不是故意躲我?」馮青衫問。
莊離川冷笑,表情依舊泰然自若,「有工作的我跟你一個蹭白食的無業游民會一樣?」
馮青衫被堵的一時間啞口無言。
「初一那晚……」
「那晚怎麼了?」莊離川截斷他的話。
「深更半夜,酒足飯飽,兩個孤寡成年人獨處一室,在曖-昧氣氛的烘托下放縱自己乾柴烈火的燒了一把有什麼問題?何況咱那晚的火壓根沒燒透。」
「……」馮青衫。
即使受制於人,莊離川氣勢上依舊不輸半截,那雲淡風清的儒雅模樣看的馮青衫牙直痒痒。
見馮青衫又炮仗啞了火,莊離川不屑的勾勾嘴角,面露譏諷,一巴掌呼開他。「矯情個什麼勁?」
莊離川扭頭走人。
但等人走到門口,手都搭上了門把,馮青衫這顆啞了火的炮仗突然又爆了。
「我想把火燒透!!」
莊離川頓時站住。
喊完頭一句,馮青衫瞬間壯了狗膽,剩下的話倒也沒想像中那麼難宣之於口。
「除夕那晚不是意外,不是衝動……呃,或許當時的確有那麼一點衝動的成分,但……但因為我有那個心!」
「是我蓄謀已久,是我對你居心不良!」
「我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開始的;或許是見色起意,又或許是日久生情,反正……反正我……」
「我離不了你了!我想把這把火燒透!」
火捻子被點著,似乎後面便水到渠成了。
被突然告白的莊離川站在原地,低著頭,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