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有不計其數的屍蟲和蟲卵,城外又有屍蟲異獸虎視眈眈,還有屍蟲王這個潛在威脅,現在是多耗一天多一天損失,如果他們還不是太蠢,就應該早點計劃及時止損。
以基地現在的力量,像上次的戰鬥,已經經不起幾次了。再耗下去,把家底耗幹了,想不死都難。
六月二十六日,凌晨。
上次那隻被平凡砍斷成兩截的屍蟲王再次從地下鑽出,出現在城中大肆破壞。被砍斷的半截身體已經又長出來,看著似乎比上次更大了。
唐博言和邵平凡操控一號甲和二號甲,默契配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徹底將這隻屍蟲王解決掉。
但是,讓人措手不及的是,屍蟲王一死,沒了它的壓制,地下的屍蟲群開始暴動,一批一批鑽出地面在城中獵食活人。而且蟲卵也相繼開始孵化,短短數日死傷慘重。
更壞的消息是,城外聚集的屍蟲和異獸也越來越多。
而發生的這一切,無不證實了邵平凡決策的正確和可行。
固守原地只能等死,向前走還有一絲希望。
京華大樓。
傅伯華滿臉顧不上刮鬍茬,兩隻眼熬的通紅,精神萎靡的坐在堆積如山的文件里,腳邊丟了一地菸頭,辦公室里全是散不出去的煙味。
「真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遷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其實講的直白點,就是為了保命,打不贏,又想活,只能跑。」邵平凡平靜道。
傅伯華滿臉痛苦。
「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前,屍蟲來了,我們跑。現在,它們來了,我們又要跑?」
「二十多年,提心弔膽,一寸磚一寸血的才建下這片家園,這才安穩幾年啊?又要從頭開始過回顛沛流離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傅伯華哽咽出聲。
邵平凡眼中划過悵然,「也許又是一個二十年,四十年,或者更久。」
「老肖,你覺得咱們一直以來做的這一切有意義嗎?」傅伯華感到茫然。
「什麼才叫有意義?」邵平凡反問。
「沒有誰必須理所應當的去承擔什麼責任,你可以鹹魚一樣悠閒自得的過完一生,也可以喊著家國大義的口號扛著憂國憂民的大旗像神經病一樣沖在最前線,只要你認為值得,對得住自己,那應該就是有意義的吧?」
邵平凡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外面嘈雜的聲音瞬間灌入辦公室中。
「當初你既然決定站到這個位置上,選擇了權力和地位,那麼在享受它給你的榮耀的同時也註定要承受住它給你的壓力。」
傅伯華怔怔的看著窗外,喃喃自語,「我知道,我明白。從我決定奪權的時候我就明白,我不可能再往回走了,這條路走上來就不能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