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表情古怪的盯著規規矩矩貌似公平正直的唐博言看半響, 突然道,」你對邵爸爸可不這樣。「
對邵平凡,這個不准, 那個不許, 衣食住行全管著,出趟門得報備, 恨不能找繩拴上走哪溜到哪。
「……」唐博言。
「……你和他不一樣。」
唐糖無語。
是不一樣, 一個是媳婦,一個是冤種閨女, 閨女沒了可以再撿一個,媳婦可撿不著。
「唐爸爸。」
唐糖托著腮轉著手里的筆,「如果我想做主席,需要做什麼?」
唐博言一怔,詫異的回頭看她。
而唐糖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就是隨口一問。
「需要做的很多,目前你還不夠資格。」
「這樣啊……」唐糖若有所思。
陰影下的臉似乎有些恍惚,叫人琢磨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野外。
一座廢棄建築的廢墟中,滿地七零八碎的屍蟲肢體,馮青衫躺在血泊中,眼裡的光已經渙散,口鼻中不斷流出血來。
粗糙黢黑的臉上全是風霜的痕跡,兩眼黯淡無光,數年光景,他仿佛曆盡滄桑。
身上破爛的衣裳已經被血浸透,人造骨的腿再次被截斷,左臂被連皮帶肉撕下一塊,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他現在連動彈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每次呼吸間似乎都在消耗著生命力。現在的他虛弱至極,任何一隻屍蟲都能要了他的命。
又是一口血噴出,視線開始模糊,意識逐漸消散。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從斷牆後走出,穿過滿地屍體,審視著他。
對方漸漸走近,嘴巴動著,似乎在說什麼。
馮青衫拼命睜大眼,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離川……」
栗江市。
傅博華和鍾濤正討論著重新立英雄碑一事。
重建英雄碑一事是每逢開會必得被提上一次,但之前因藍區剛遷來,一堆爛攤子,騰不開手,而且人力物力也供應不上,因此一直擱置。
現下漸漸穩定了,傅博華和鍾濤便想著『順應民心』將英雄碑再立起來。
傅博華和鍾濤在選址和選碑上爭執不下,直到邵平凡插上一句,「立座無字碑吧。」
傅博華和鍾濤陡然怔住。
「從126年末世開始走到現在有……三十二年了吧?期間犧牲的人何止碑上那些?」
「往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末世一天不結束,犧牲的人也不會止步這個數字,照這樣算,一座城也裝不下。」
「不如立座無字碑,以此紀念在與異族戰鬥時犧牲的我們所有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