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而已。」慕容廷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靦腆的摸了摸後腦勺,試圖把受傷的手收回去。
姜挽月沒好氣道:「別動。」
她從隨身袋裡取了一方繡帕纏在他的手上,忍不住開口道:「這麼大人了,怎麼每次受傷都不知道處理一下?」
「不是還有姐姐嗎,姐姐每次都能注意到這些小事。」慕容廷玉看著自己手中纏繞的繡帕,心中微動,道:「出了離平王府,你就是我慕容廷玉心中最重要的人。」
姜挽月動作一頓,緩緩收回手,思慮良久,忍不住輕聲開口詢問:「廷玉,你能說說你和蘇……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是什麼樣的嗎?」
「這都是我幼時的事了,雖然過去了將近十年,但對於那天我一直印象深刻。」慕容廷玉說,「姐姐大概不記得了……」
「當時永壽國被妖魔入侵,皇宮內烏煙瘴氣,漫天妖靈。那天我娘抱著我四處逃竄,卻看見姐姐孤身一人站在大殿之上,手中握劍驅逐了上千隻妖靈,救我們於水火,永壽國這才留存至今……」
「那天我追上去拉住姐姐,問姐姐能不能教我學劍,我也想像姐姐那樣厲害。」慕容廷玉說到這裡時,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姜挽月身上,他的思緒陡然被拉遠。
儘管當時他才六歲,可對於那天慘烈的記憶他印象深刻到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以至於他只要看見蘇輕竹就能一眼認出她是誰。
他一直記得那天,蘇輕竹聽了他的話停下腳步,垂著一雙清淺的眸看著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嗓音稚氣地回答:「慕容廷玉,我是離平王府的嫡子!」
聞言,十六歲的少女緩緩半蹲下身,打量著他,道:「好,那我便待你日後長大拜入太玄,再教你,如何?」
慕容廷玉漸漸回神,他想這么小的約定,對於神女姐姐這樣的大人物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麼,忘了也正常。
故而,他只和她說幼時遠遠見過一面。
但那天,看見她確實不記得他時的反應,他難免還是有些失落。
可是那又怎麼樣,至少,他現在已經如願和神女姐姐在一起了。
而且他的神女姐姐還很關心他。
然而,他卻不知道聽完他這些話的姜挽月心中有多複雜。
原來這小子還和神女有過約定。
難怪……她總覺得蘇輕竹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不可能僅僅只是遠遠見過一面那麼簡單。
那麼借用神女身份的她,豈不是很可恨?
千言萬語都難以訴說姜挽月心中的有苦難言,到最後也只是習慣性輕拍了拍慕容廷玉的腦袋,真心道了一句:「廷玉,對不起。」
對不起,她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