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崇金閣的門檻,竟也如此之高。」
「不是說送夠禮金,就能拜入崇金閣?」
「過去是這樣沒錯,但現如今,竟三千兩銀子呈上都不予踏入門檻半步。」
「這麼誇張?」
……
他瞥著眼看向朝茶桌前坐下的人。那幾名失意的修士,在討論著崇金閣的見聞。
喝一口酒。
不讓進門派?
池陸瞧著這幾人天資尚可,至少靈性比他遇到崇金閣的那個二師兄好。
既又奉上高價,怎會不要?
試著回想上一世這個時期崇金閣的狀況。
但沒有什麼思緒。
在熔劍事件前,他根本沒怎關注過崇金閣。
「不易容便來到修仙界,是想被立刻認出來麼。」
淡淡的嗓音在身側響起。
「……」
池陸斜過眼,看向容貌在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之人。
他沒給好臉色上下打量一眼顧嶼,道:「仙尊為何出現在這裡?本座記得仙州離此地,不是很近。」
顧嶼:「魔界與修仙界之間相隔一個人界。天魔大人又何以遠行千里至此?」
他並非開玩笑,神色嚴肅:「不怕被眾仙門發現麼。」
池陸:「……」
他目光落在顧嶼紋著金印的頸側。抬了抬輪廓分明的下巴頦:「這刀傷,是要留給本座欣賞?」
雖然表面看上去,顧嶼的頸部沒有任何傷口,線條流暢,但那只是仙尊的障眼法。
就算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池陸也能掃一眼就瞧見。
——顧嶼頸部的刀傷更嚴重了。
黑中帶赤凶煞的魔氣腐蝕著血肉,開始有一絲要糜爛的跡象。
「給自己療療傷罷,仙尊。」池陸仰頭把酒盞見底的最後一口飲盡,轉身進入茶肆,邁步跨過門檻的時候,說:「赤骨彎刀的煞氣強大,若不趕緊抑制,侵入髓骨,本座也無能為力。」
他在茶桌前坐下,怎料身側的長凳挪動,就見顧嶼也一併坐下來。「你若想進入修仙界,本尊不攔你,但前提是你須易容,換去這一身魔族打扮。」
顧嶼態度明確,語氣雖不急不緩,但卻沒有商量的餘地。
池陸翻看桌上的菜譜,邊說道:「斂去身上的魔氣,已經是本座最大能接受的程度了。」
顧嶼看著池陸的一臉不屑,沉默片刻,他道:「過去你每次來修仙界的時候,都是修士的打扮,就連眼瞳和頭髮都會易容成常人一樣的黑色。」
池陸給菜譜翻頁,挑選一會兒點什麼,「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
「穿修士服飾?」他毫不猶豫道。「不可能。」
話音剛落,手中菜譜就消失了。
他剛要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