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有些人在望著這裡,池陸厭惡地看向那些視線。
雖然束了眼紗,並不能看到池陸的眼神。
但是他身上的氣場直接登時把那些客人嚇得紛紛收起目光。
池陸的視線才轉而對向顧嶼。
「仙尊,不要再說這種讓本座犯噁心的話。」
他盯著顧嶼,強忍著自己不動手殺他的衝動。
這裡的確不方便動手。
而且他殺不得顧嶼。
如果殺了顧嶼,魔界就相當於給自己掛上了一個惡名,那修仙界和魔界之間的戰火就再也無法阻止了。
池陸坐下來,不再多看顧嶼,他手端起盛滿白米的碗,去夾菜:「滾吧,別妨礙本座吃飯。」
……
「怎麼還不滾?」
顧嶼:「你去崇金閣有你的目的,本尊守在你身邊也有本尊的理由。」
池陸嗤笑,覺得顧嶼說話荒唐,脫口而出的話也不帶打草稿的。守在本座身邊?等著守出一個好時機,然後殺了本座?
他問:「所以仙尊『守在本座身邊』是什麼理由?說來聽聽。」
顧嶼放沉聲線,平穩道:「之前魔界邊境發生的衝突,你也是看到了的,這種情況以後必然還會出現。你作為魔,隻身潛入崇金閣已是非常冒險,我不放心。」
「怕是仙尊瞎操心了,本座作為天魔,不至於忌憚區區一個崇金閣。」池陸吃著糖醋藕盒,藕盒炸得很脆,吃完又夾一塊。他覺得顧嶼很噁心,裝什麼擔心?以為這樣本座會動搖?
放眼整個修仙界,唯一能傷害到他池陸的也就只有顧嶼。現在跟他說,「我不放心」?真。
見池陸喜歡吃糖醋藕盒,顧嶼便將糖醋藕盒的菜碟擺放在池陸的手前,免得伸遠胳膊去夾,同時他嗓音沉冷道:「你是天魔沒錯,整個崇金閣的修士加起來,修為境界與你相比也是天壤之別。但是,池陸,有很多事情你不懂。」
——池陸「啪」地將筷子放下來,所有碗碟都顛起了下。
「本座不懂什麼?!」
他發狠道:「顧嶼,你別給本座在這裡自以為是!本座不需要你的說教!」
「池陸你冷靜。」顧嶼抬手給他們桌子這一圈上了道屏障,隔去他們的談話聲,道:
「我說的是事實。有太多的事情,是你我都掌控不了的。縱然我是仙尊,你是天魔,放眼魔、人、修仙界三界,無人在你我之上,但事實上,卻也有我們兩個都做不到的事情。」
「單憑這一點,」顧嶼嗓音始終平穩清冷,卻斬釘截鐵,果斷道:「我不可能放得下心來,讓你獨自去崇金閣。」
「你——」池陸頓時把顧嶼摁牆上,想動手卻被顧嶼抬手緊攥住腕部。甫一出聲,還沒說出話,就被顧嶼又打斷。
「夠了。」
「……」
「本尊心意已決,你阻止不了的。」
「……」池陸死死盯著顧嶼。
他順著腕部被顧嶼攥著的力度,猛地把顧嶼「嘭」地往牆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