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那個白髮、束著黑眼紗的新面孔。
他靜靜盤腿坐在蒲團上,頭微微向下,並沒有看來長老的方向。
自傲得很。
焱長老打量片刻,質問道:「顧山和小六,哪個是你?」
池陸:「不是顧山。」
焱長老的目光轉移,在煉丹室里環顧了好幾遍,落在煉丹室里唯一的一個沒有人坐的蒲團之上。
「顧山呢?」
池陸:「不知。」
焱長老問道:「你和他一起拜入的門派,住處也是安排在一塊,你現在說你不知道他在何處?」
「……」
滅族仇人就在眼前,池陸能夠忍住不立刻揮起赤骨彎刀把這顆腦袋斬落,已是最大的極限。
焱長老如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池陸,他彪悍如虎,身上的氣場震懾得煉丹室陷入死寂。
落針可聞。
弟子們無人敢出聲。
沒有人敢頂撞焱長老。
「很好。」焱長老開口的時候,茂密的絡腮鬍跟著上下動了一動:「你來跟大家做個介紹,為何你和別人都不一樣是白髮,為何束著眼紗。修為是什麼境界,為何拜入崇金閣。」
焱長老說完後,所有在場弟子的視線都投向池陸,打量他的白髮和眼紗。
就連坐在池陸旁邊的沈蒼,也看了過來。
似乎是對池陸的修為境界很感興趣。
池陸:「……」
真的很厭惡被一群修仙者圍觀。
為了趕緊打發,想到了昨日面見閣主的時候,顧嶼的那番說辭。
「幼時所煉功法與體質相剋,燒壞了眼睛,發色因此改變。」
「境界。」池陸道:「不知。」
他補充道:「我根骨俱焚,不需要知道。」
「你根骨俱焚,又是如何修煉的?」
「……」
見池陸保持沉默,焱長老道:「這是我的煉丹課,我須熟知每個弟子的修為狀況,才可保證我煉丹課的質量。」
「把手給我。」他道:「我要親自檢驗你的修為。」
池陸卻紋絲不動,看都沒看焱長老。
身後傳來程陽羽的嗓音,仿佛在為他擔心:「小六啊,你還是趕緊給長老測一下吧。弟子們都還等著上煉丹課呢。」
話音剛落。
誰知緊接著有一名弟子附和:「是啊,趕緊測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