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掙脫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頸側的這道符文就灼燒起來。
接著徹底沒了意識,被漆黑吞噬,不知今夕何夕。
於是他知道,自己與黑暗相生相伴。
偶爾,會有個人的身影出現,看望一下自己,來確保自己是否還活著。
這個人全身的肌膚都紋滿了金紋,他極其善於符文咒法。
心中瞭然。
是這個人,給自己的神魂上,打入了黑暗的烙印。
自己的心中只有一個念想。
——殺了這個人。
金瞳里顯出殺機,殺了上去。
頸側的金紋,在剎那間閃了一閃。
頓時神魂撕扯,劇烈痛楚,生不如死都無法形容這種折磨。
有記憶以來,這個人便讓自己稱他為「父神」。
曾經企圖幾次要殺他,但是都被操控著失去了神志。
從那以後,他學會了偽裝。
乖乖的一口一個「兒臣」。
見他順從了,父神來看望他的時候,除了確認他的死活。
逐漸,會跟他講一講外界的事。
於是,自己知道了這裡是天界。
除了天界,另外還有人界、魔界、修仙界。
他利用自己的偽裝,從父神口中獲得了越來越多來自外界的信息。
……
有一天,父神來到了他的跟前。
說,「想出去嗎。」
他答,「回父神,一切聽從父神。」
嗓音沒有熱度,冰涼的,和這黑暗的牢籠一樣。
父神說,「有個任務交由你來完成。」
他問,「什麼任務。」
父神說,「近日,孤占得一個預言……」
……
「天道不可違逆,孤雖可以推波助瀾,卻無法親自動手。你下凡一趟,替孤,親手殺了天魔。」
床幔間,光線昏暗。
顧嶼看著池陸熟睡側躺的背影。
他貼近,吻了吻池陸的臉後。
池陸動了下。
顧嶼一頓,見狀,怕把池陸弄醒了,就沒再碰他。
床上,躺了許久。
池陸始終無法入睡,覺得躁。
顧嶼還在後面吻了他。
本想翻過身踹開他,卻又在瞬間作罷了。
想著還是讓自己再多睡一睡。
近兩日,身體有些敏感。
顧嶼吻後的臉處,還殘留著冰涼又溫柔的觸感。
他分明什麼都沒想,身體的這種狀態卻不受控制。
在柔軟的床間躺久了,愈發覺得微熱。
池陸把被衾掀開。
翻了個身。
……輾轉難眠。
又翻了個身。
從醒來後,一直到現在,忍了許久卻沒有消下去。
「……」
縮起腿。
本來要好一些,卻又被顧嶼輕輕深沉的吻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