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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三號是個星二代,向來說話不客氣,當場便大鬧了一番,把製片主任都招來了,安撫了大半天才消停,言簡意賅提了兩個要求:一,房間窗戶必須朝東;二,房間尾號必須是六或者八。

他來得晚,酒店一共也沒幾間房,基本都住滿了。其實房型都一樣,但有幾個人被要求換房會高興呢?統籌對著名單研究了兩個小時,從符合要求的房間裡挑了連公司都沒有的林思弦,反正這人就幾場戲一共也待不了幾天,大手一揮這討嫌的任務就交給了同樣好欺負的胡小路。

胡小路給自己做了一上午思想工作才敢開這個口。

好在林思弦比想像中還要善解人意,胡小路磕磕巴巴說完,當即表示沒問題,面色和善,看不出有任何不悅之情。聽說時間緊迫,立即回房收拾,不久就提著箱子安靜地跟著胡小路去417。

這一路胡小路的心情無以言表。從事情順利解決的喜悅,到對林思弦的不忍,聯想到林思弦這樣脾氣長相都好的人卻混得不如別人,上升到一種對上天不公的憤慨......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最後只能在417門口噙淚道:「林哥,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我隨叫隨到。」

林思弦揮揮手:「去休息吧,別累著。」

胡小路走後,林思弦把行李箱搬進417,重新把剛才臨時亂塞進箱子裡的衣物解放出來。一頓操作花了不少時間,林思弦這才慢悠悠把房卡插上。

電視自動啟動,切換到不知哪個台的偶像劇,林思弦拿它當個背景音,叼了根煙點燃,又去到窗前把窗簾拉開。

尼古丁和窗外的風帶來短暫鬆弛感,林思弦撐在窗台上,看著煙圈消散,半晌才不慌不忙吐出幾個字,聲音如剛才那般輕柔:「事兒b。」

手機響了,林思弦滅掉煙去接,蘇紅桃的聲音從手機里出來:「在幹嘛?聽說你下午碰到了點糟心事?」

她消息很靈通,又繼續問:「心情如何?」

四樓視角確實開闊,可惜這種荒涼地方,望出去也只有空地和土樓。最奪目的是前面一塊褪色的大橫幅,被修得不齊整的磚瓦牆遮擋,只看得見「輝煌」、「美麗」四個大字,和此地毫不相關。

「在看風景,」林思弦說,「心情挺好的啊。」

蘇紅桃沒多說什麼:「來二樓,有東西給你。」

蘇紅桃是林思弦高中隔壁班同學,也是藝考培訓班的同學,兩個人當時關係還不錯,就算上的不同院校,逢年過節還會發幾句問候。不過林思弦當年退學後,把通訊錄上所有聯繫人刪了個乾淨,後面五六年再也沒有聯繫。

直到有一天兩人又在試鏡片場相逢——比起有緣,主要是同病相憐,當初培訓班裡的人要麼轉行要麼已經出人頭地,只有他們倆還在這行業的底層掙扎,因此不需要過多寒暄,兩個人又自然熟絡起來。關於林思弦刪好友的事,他解釋的時候一言帶過——換了個手機號,於是也順便換了微信號,雖然聽上去並不合理,但蘇紅桃是個情商很高的人,沒有對此追問。

酒店二樓有個露台,原本是規劃成一個小酒吧,可惜定位出了問題,來這種地方出差的人根本沒這種情調和時間,沒開多久便停止運營,荒廢成一塊露天空地。

蘇紅桃坐在最角落一桌,桌上放著一本挺厚的書,這本書目前起到一個手機支架的作用。

林思弦走過去,發現蘇紅桃看的正是剛才電視上播的偶像劇,於是劇里男主失憶的台詞,他又聽了一遍。

見林思弦過來,蘇紅桃按了暫停。林思弦打趣:「挺有閒情逸緻。」

「我也只剩閒了。」

林思弦在她旁邊坐下來,伸了個懶腰:「你要給我什麼?」

蘇紅桃在包里摸索了一陣,拿出來幾個紅色的平安符,有點劣質,上面還繡了個菩薩,腦袋上有根線頭,看起來像菩薩腦袋長了個包。

「今上午沒事幹,我去周邊走了走,什麼能逛的都沒有,就有個廟,」蘇紅桃說,「給你帶了個符。」

「怎麼還是姻緣符?」林思弦把平安符拿過來打量了幾眼,「你信這個?」

「因為其他的都賣完了,現在去廟裡都是求財求運,沒人求緣,」蘇紅桃實話實說,「有幾個人真信,不都是圖個兆頭,心誠則靈。」

根據經驗這種質量的玩意兒售價最多也就十塊,林思弦沒推脫,收下了。

他趁蘇紅桃用手機回消息時,拿起那本被當成支架的書——《不見晨曦》,作者叫萬物沉寂。

「這不是......」

蘇紅桃瞅了一眼:「對,就是咱這劇的原作者,我買了他另外一本書,但這本寫得太繞了,我看了幾分鐘就想歇歇腦子。」

在書的封皮上羅列著這位「萬物沉寂」的各大榮譽——某平台狂賣x冊,僅次於教輔和《python入門》;包攬去年所有最佳懸疑小說作者獎;以及文壇各位元老不吝嗇的溢美之詞......

林思弦也在十秒之內對這位做出了自己的評價:「筆名不是很好聽。」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關注點,」蘇紅桃笑出聲,「聽說他還沒在網上露過面,這次花這麼大功夫請他當編劇,也不知道會不會跟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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