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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不收門票,如果待會天氣真壞起來還能避一避,沒有去處的林思弦便踏過了門檻。

繞完一圈後,他終於知道自己那天祈禱不靈的原因了——這兒供的和合二仙和地藏菩薩,而自己想當然念的觀音菩薩,連人家名字都沒喊對。廟裡出售的東西倒是不分門類,什麼都有,珠串、佛像、掛件。林思弦看到了蘇紅桃曾買給自己的姻緣符,今天倒是事業符、幸運符都齊全。

價格很便宜,林思弦重新買了個姻緣符,想了想又幫蘇紅桃買了個幸運符。

結完帳林思弦給兩個小玩意兒拍了張照,發給了蘇紅桃的小號:「替你買到了,不用謝。」

收銀員理所當然認為林思弦是信仰之人,指引他去主廟拜了拜,林思弦不好推脫,於是也在蒲團上跪了下來,但內心卻琢磨不出什麼虔誠的詞彙。

他來寺廟跪拜的次數少之又少。年少時不屑來,覺得事在人為;走投無路時倒來過一兩次,求得很簡單,第一回是呂如清多活兩天,第二回是那年自己能過得稍微輕鬆些、快樂些,皆未靈驗。

第三回便是當下。林思弦學著旁人磕頭,心中祈願簡單至極:這雨可千萬別下。

一小時後,天上飄起小雨。

雪上加霜的是這廟五點關門,林思弦被趕到門外。正當林思弦無計可施時,一輛眼熟的輝騰突然停在自己面前。車窗搖下來,駕駛座上霍然坐的是李主任:「小林,你在這兒呢。」

林思弦問:「您這是路過?」

李主任示意他上車:「回酒店吧?我捎你一段兒。」

剛上車雨勢便大起來。林思弦都不知該把今天判定成幸運還是不幸。

「前幾天沒看見你,」李主任跟他閒聊,「去哪兒了?」

「回去休息了下,」林思弦省略了之前的事情,「您也是來燒香的?」

「沒有,」李主任說,「我去旁邊有個廠借點器材,剛好開到這兒了。」

李主任是林思弦最喜歡的一類司機,開得又慢又穩,連剎車都踩得溫和,林思弦不知不覺打了幾個哈欠。不過這司機美中不足的就是太愛聊天。

「你上次跟小謝演對手戲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李主任說,「你詞兒不多,但戲真不錯,不像是沒學過的。」

輟學比沒學難聽,林思弦後來的簡歷直接把那兩三年抹了。他也客套地答:「寧導拍前講得細。」

「你這外形條件,應該去演點公路片或者沖獎的文藝片,」李主任列了幾個這兩年的獲獎作品,「就是這兩年好本子比較少。」

不是第一次聽到這類描述,林思弦知道都是禮貌措辭。閒談時聊藝術和效果,項目推進時講人脈和資源交換,大導才敢冒用小人物,但都偏愛年輕白紙。

漂亮話終歸是聊勝於無,林思弦道謝:「您過獎了。」

這種話題林思弦不太想繼續,看了一眼手機,之前給蘇紅桃拍過去的圖片還沒有回音。林思弦又推測這位姐多半是昨晚嘗鮮之後忘了自己有個小號。

而車內李主任已經貼心地從一個林思弦不想聊的話題切換到一個他更不想聊的話題:「小林啊,你跟陳編這段時間相處得如何?」

林思弦看著後視鏡,分析旁邊這些車有無追尾可能性。

奈何都開得規矩,林思弦只能回答:「還行,說了挺多話的。」

咄咄逼人怎麼不是話,打胡亂說怎麼不是說。

「那陳編對你也是挺有耐心了,跟我們都是啞巴開會的。」這句話說得李主任很滿意,他接著道,「你倆現在關係如何?有沒有可能幫我探點口風?」

林思弦說:「您具體說說什麼項目。」有了明確的需求他才好編個明確的理由拒絕。

李主任說:「還能什麼項目,就他那篇《黃昏謀殺案》,到底打不打算授權。」

這名字林思弦聽過,不需要他刻意搜索,社交平台每隔一段時間便能刷到,是陳寄發在個人博客上的一本中篇小說。最早發布在六年前,比讓他大賺的《池塘倒影》還要早很多,但一次性上傳完幾十章後便斷了,懸在劇情中間,以至於聞名後大量讀者去考古,撕心裂肺祈求他更完,不知是不是陳寄看見太多類似評論心軟,終於在兩年前寫完後半部分。

自那時起,《黃昏謀殺案》討論度便高居不下,之所以沒進銷量榜單是因為陳寄沒出版也沒開放任何改編授權,因為是早期作品,他公司也對此沒有干涉餘地。但都說天賦型選手最初的靈光一現最動人,這IP兩年內熱度不減,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假新聞說誰拿下授權誰要出演,然而全都不了了之。

「這不算什麼敏感話題吧?」林思弦問李主任,「您怎麼沒親自問?」

「當然問過,問過好幾次,」李主任無奈道,「去年年初有個局,雲簡喝多開了個天價,也承諾尊重創作,改編、後期、製作、演員都可以按陳編心意來,就這樣也沒鬆口。我就想著他是不是有什麼別的顧慮,但你也知道他這人,不想聊根本不接茬,所以才想著如果你跟他關係好,看能不能幫我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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