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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是也”
“臣本分”
婉儿不甚在意地应了声,接着分析,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样子。
太平轻点着头,目光温柔缱绻,看着面前这个人将复杂的形势分析的条条清晰,看着这个人逐步推演,提出解决问题的一个个方法,再逐一推翻。
看着这个人,明明受尽委屈,却怎么也不肯开口向她抱怨。她想,这人真是可恶极了。
上官大人早就注意到了公主殿下能将人溺毙的眼神,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清心经后,无奈地发现圣人再次骗了她。
思绪总是不断跑偏,尽管她努力又认真地分析着目前的一切,可想法中就是混着那个人,怎么甩也甩不掉。就这么着,她终于把事情给讲完了。
历经此次,上官大人觉得自己一心二用的本领又提高了不少。
太平将已沏好的茶往那人面前推了推,起身道:
“本宫先去沐浴。”
婉儿熟练地接过那茶杯,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公主殿下看她那乖巧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
“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婉儿与本宫共浴?也省了回去再折腾一趟的力气”
“啊,呃....不了...”
婉儿懵懂地看了一眼公主殿下,又迅速低下头,像是在欲盖弥彰些什么。
太平轻笑一声,倒也不再为难面皮薄的上官大人,说:
“那婉儿先在此,我去去便回。”
“嗯嗯”
婉儿应了两声,却只顾着盯那茶杯,仿佛要将那里盯出个洞来才肯罢休。
等到公主殿下走后,婉儿才松了口气,嗔怪道:
“真是的,要沐浴便去沐浴嘛,搞得像又是要分离许久似的。”
太过自然了,也太过默契了,却又本该如此。
不必说过多的言语,行为就已经先作出反应。世人一般称其为:知音或...天作之合。
忙着批奏折的上官大人一抬头就看见了...看见了圣人不让她看的...的...
“咳...咳咳....咳”
上官大人被水呛住,呛得是满脸通红。
身上只松松垮垮系了一件白色里衣,发梢仍在向下滴着水的公主殿下疑惑地瞥了上官大人一眼,若无其事地缓缓坐下。
听见那人仍不停地咳,似乎有咳到天荒地老的趋势,太平轻叹一声,绕过案几,轻拍着那人的后背,帮她顺气。
老谋深算的上官大人整个僵住,某位殿下可能是着急议事,出浴后直接将衣服套在身上,就出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精致的锁骨上仍停留着剔透的水珠,白色薄衣也被水渍浸透,劲瘦的腰线若隐若现,那人身上独特的香气也争先恐后地往她脑海里钻,直弄得她是头昏脑胀,差点没背过气去!
“吸气”
她跟着口令深吸了一口气
“呼气”
“...”
深出一口气后,觉得脑细胞霎时又活了过来
但脑细胞们好像是在开什么庆功大会,欢呼雀跃,直闹腾的大脑宕机停工不干了。
“臣,告辞”
得,公主大人看上官大人连借口都没法找,就落荒而逃。
罪魁祸首揪起桌上的巾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腕上未干的水渍,垂眉暗恼
“怕是吓到她了”
上官大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府邸,把门甩上后,无力地跌坐至地面。双手捂着通红的脸,她本来想等公主殿下出来后去解释的。
解释什么
是解释她其实一点都不关心男女间的床笫之事还是解释她其实知道武皇在借机敲打她,折辱她,因为她偏向了殿下,对君王不忠又或者是解释她跪在地上时,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要她如何亲口承认,自寝宫回来后,想的便是与那人一起共赴巫山,做尽翻云覆雨之事。
她渴望那人温柔遣倦的吻,却又不希望那人太过矜持和温柔
她渴望那人的拥抱和狂风骤雨般的侵略
她渴望公主会如她一般,着魔似地一声声地,低喘着唤着她的字
更想吻去那人皓腕上那未落欲落的剔透水珠。
她想的都快要发疯了,骨子里的占有和偏执想把那人拆之入腹,理智却又将她扯回现实。
理智尽失的她跌跌撞撞地来到浴池旁,甚至不待将身上衣物扯落,便直直赴入水中。冰冷的池水唤回了清晰的理智,她浮出水面,用几尽破碎,极尽缱绻的声音唤了那人的字
一贯清冷自持的人竟会如此渴望拥抱和爱抚,真是.......上官大人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着了魔。
她自认非是博览群书,贯通古今的能人,但好歹是个才人。以她如今的才识,竟找不到任何可解之法,往来圣贤亦未曾提及。
她第一次觉得事态失控,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控制住局势。更为荒谬的是,她明知败局已定,却仍不愿退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