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晦滴酒不沾,陪著墨玉笙一杯杯喝著茶水。
一旁的慕容羽可就沒那麼好心。
他十分高調地舉起酒杯,三句話不離個「酒」字,生怕戳不疼墨玉笙的心窩。
無影十分心領神會地端起酒杯,斜著半個身子與與慕容羽一下一下地碰杯,樂此不疲。
興風作浪這事,他最是擅長。
沈清淵獨善其身,自斟自飲。
酒過三巡,無影興致盎然,他驀得開口道:「墨兄可知上回我們去五毒山的途中遇到了誰?竟是——」
正這當,一名藥童捧著封加急密函匆匆闖了進來,將慕容羽連夜指回了遠在京城的慕容府。
無影與沈清淵也在青蓮宴後踏上了浪跡天涯之路。
——也就沒有人知道,無影那尚隱在喉間沒有出口的際遇究竟為何。
——也就沒有人知道,那捉人的命運曾在夏日的某個午後草草撩撥過墨玉笙。
第49章 青樓
六月天,屋外下起了小雨。
元晦端坐在窗邊翻閱一本經書。
許是雨聲擾人,他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經文上,一動未動。
良久,他合上經書,起身推開屋門,一路穿過中院來到前店。
羽莊生意極好,便是這陣急雨也擋不住前來問病索藥的人群。
元晦與墨玉笙在羽莊小住了半月有餘,與羽莊上下打成了一片。
藥童東葵見元晦,迎了上去:「元晦公子,你怎麼來了?」
元晦環顧四周,「閒著也是閒著,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方大夫正忙得不可開交,忙招呼元晦道:「正好過來,幫著我看診。」
元晦於是自覺地接過來一部分病患,邊望聞問切,邊鋪紙寫方子。
正這當,門口飄來一陣脂粉香,混在醫館的清苦氣中,顯得格外突兀。
來人是位淡妝輕抹的女子,舉著一把藏青色油紙傘站在屋檐下,輕紗薄翼,舉手投足間透著股不似尋常婦人的風韻。
東葵迎了上去,「姑娘是來看診還是來抓藥?」
女子道:「是墨公子,他今日忘帶荷包,差我來取些銀兩。」
元晦離著二人有些距離,加之店中人多嘈雜,原是聽不大清二人對話。他卻像是生了一對順風耳,聽了個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