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沉靜幽涼,這股香聞著濃郁…」
撩人……
後邊的話元晦不大好意思說出口。
墨玉笙湊近,桃花眼中映著元晦雙頰的兩抹紅看上去像是含了兩團火,他笑眯眯地說道:「這香名為『春宵百媚』。」
元晦不懂香,光聽這名也知道不是尋常爐香,是助興之物。
兩頰的灼熱迅速竄上他的耳根,連那微小的耳尖都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微偏頭,不經意瞥見床畔几案上,不知何時竟添了簇四季海棠。
花開正濃。
墨某人平日裡四體不勤,吟風弄月的手段倒是不少,他或是明騷或是暗騷,總是帶著股公子無雙的氣度,及至閨房之事,也極盡雅致,以焚香添韻,插花增色,既風雅絕倫,又不失萬千風情。
元晦初涉塵世,何曾見過這些世面,還不等墨玉笙下手就已經被迷得七顛八倒的了。
他這副嬌羞無措又帶著些許懵懂的模樣,落在墨玉笙眼裡比那春宵百媚還要撩人。
兩人目光交錯,似有千絲萬縷纏繞其間。
自從那日被老管家生生打斷後,兩人經歷了墨覃盛棒打鴛鴦之苦,又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回春山墨宅,忙活春節,其間雖也有肌膚之親,終因種種緣由未能盡興。
如今花好月圓,氣氛正好,不發生點什麼,實在辜負了這等良辰美景。
墨玉笙指尖划過元晦衣襟,停落在了他腰間系帶上,緩緩抽開來。
元晦輕顫了一下,旋即攥住了腰帶。
墨玉笙停下,安撫道:「別怕。」
元晦搖搖頭,指尖微顫,答非所問道:「你呢?」
墨玉笙色令智昏,沒有聽懂他話中深意,一抬手,將腰帶從他手中抽了去,正欲挑開他的衣襟,被元晦虛虛地握住了手腕。
元晦眸光閃動,「七姑的禁令不要緊麼?還差三日……」
墨玉笙不耐煩地甩開元晦的手,唇角盪開一絲笑意,慵懶地靠在身後的錦被之中,眯細了眼睛反問道:「你說呢?」
元晦垂下眼帘,下一刻,驀地睜開來,眼中星火四濺,他單手一撐,驀地翻身將墨玉笙拿下,另一隻手駕輕就熟地撫上了他身後。
墨玉笙:「……」
這……始料未及……和自己料想得有些出入。
墨玉笙劇烈地哆嗦了一下,雙手本能地抵在元晦胸口,試圖將他推開,脖子不太管用地往後縮了縮,舌頭打結,明知故問道:「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元晦單手撐在他身側,俯身逼近,灼熱的氣息澆燒在他面頰上,幾乎要將人給烤化了,「你說呢?」
邊說邊吻了上去,另一隻手有樣學樣,搭上墨玉笙腰間的系帶。
奈何夜夜幽夢,正經八百地在這種場合給人寬衣解帶卻是頭回,他指尖顫抖不已,一番摸索後反倒將系帶纏得更緊,無奈之下只得稍作停頓,低頭瞧了一眼。